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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下的阵势,她就知道根本拦不住。

只好道:“那就劳烦靳镇首了。”

靳老七也不多搅扰刘子晔,这边告了个辞,先是在靳劼家这院子里外都走了一圈,靳家爷公比划着同他讲了什么,他只大概听听,然后就一直在跟着靳劼来来回回走,两人商议着该怎么布置和准备。

沂镇上下,又一次因为刘子晔的到来而人仰马翻。

到了晚上,刘子晔带来的这一队人,不仅各自都被安置好了分管户的住处,靳劼家这方院子中,还摆起了一桌招待的酒席。

刘子晔自然要上席,她好不尴尬的坐上了席面的主位。

她看了看仍然站着的靳老四和靳家三口人,连连请了几遍,四人这才另外搬了凳子过来坐下。

靳老七是沂镇的镇首,今天自然是主要的陪客之一,坐在了刘子晔的左手。

靳劼一来是主人家,二来还是自己的主力心腹,坐在了自己右手。说起来,靳劼跟着他跑了这么久,野外围着篝火随便坐的那种不算,今天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相对正式的席面上,同桌而坐。

刘子晔率先拿起筷子,听靳老七讲一讲镇上各家各户在刘子晔那些矿区工坊都做的什么活计,每一户的家长里短。

尤其是靳劼这一家,自从上一回靳劼跟着刘子晔来镇上拆完了房顶,一开始镇上的人,为靳劼竟然跟着西关小侯爷做这等强人所难之事,而对靳劼一家多有苛责。

现在嘛。

就不一样了,靳家爷公还有靳家小四儿在村上可受欢迎了!闲来无事,大家都要问几句靳劼在西关小侯爷身边的近况。

靳四儿也跟着爷公上了桌,却全程一句话不肯说。

只每每在自以为刘子晔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偷偷盯着刘子晔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张震撼人心的脸发怔。

晚间,靳老七回了自己家。

靳劼带着刘子晔去院子的卧房里休息,一进房间,刘子晔就闻到了水浇洒过泥土地面以后,空气当中的灰尘被涤荡一清的新鲜感。

这个季节没什么花朵,但刘子晔闻出了空气蛋蛋的丁香和甘松干料的气味。

这些材料在西关不难寻,无需经过复杂的工序,这样简简单单的拿了放出来,空气就为之一清。

室内的陈设还是简单的,但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清洗更换,旧家具也擦洗的蹭亮,桌子椅子上能铺上桌布垫子的,都换上了新桌布。

床上用具同样是里里外外换了新。

刘子晔忍不住对带她进来的靳劼道:“辛苦你们。”

她想了想又说:“本来是想叫你回家团聚几日,却不成想,叫你和你的家人都费心了。”

“小侯爷能来,他们都高兴的很。又哪里会觉得搅扰?”靳劼道。

刘子晔也亲身感受到了这份热情,又问:“那你爷公和四儿都怎么住?”

“他们就在对面,四儿平日里就常同爷公同住一室,这一间是一直给我留的。但属下很少回家,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置。”

“这么说,我到了你家,抢了你的卧房咯?靳队长夜里在外面打地铺的时候,心里不会骂我吧?”刘子晔揶揄的看着靳劼说。

靳劼微微笑了笑,只简短道:“小侯爷知道,属下当然不会。”

刘子晔点了点头:“嗯,我是知道。”

话到了这里,靳劼知道自己该让刘子晔休息了:“灶上热水一直备着,属下去把热水和木桶送来,给小侯爷盥洗休憩。”

刘子晔没有拒绝:“成。”

他们成日里在外面跑,难得倒了有人气的地方,自然免不了要洗洗风尘。

这些时间里,靳劼贴身跟着自己东奔西走,承担了夕映的亲卫之责。

他话不多,但心思绝对是头一等的机敏。夕映那个榆木脑袋瓜,叠起来几百个也比不上。

从前的朝照,也少有要片刻不离照料原主一切起居的时候,自然也未曾发现端倪。

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