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远低声:“峰值进对侧。对面在写通行许可。”
墙里给了一个很短的回应。
“收到。”
墙内答。计远把三份日志编号,最后看她一眼——她点了点头,表示到此为止,不往后写。
白璃转到第二条。
“回收优先,布场。”她道。
柳入楼把三枚扁平单元从器材包里取出,分别贴在地—壁交界的三点位,用惰性缆线连接成闭环。
他退后一步,按下单元的面板,低声读出频率与口令:“七三—低幅—二号相位——回收优先。”
单元亮起极淡的光圈,像三颗微小的点构成的细环。
计远复核波形,确认叠加正确。
“声场生效。”柳入楼道,“口令已载入。”
白璃把空白认证卡按在墙面。
卡面缓慢浮起浅浅的字母与数字,像在被对侧刻录。
“承诺写入。”她说。
“记录。”计远回,“日志双份,你、北辰各一,我持一份,柳头一份。”
墙内把顺序收束。
“通行许可下发。”它说,“入口授权一次。窗口,由你们报数。”
柳入楼看向白璃。
白璃没有拖延。
“三十分钟。”她说。
墙内无反驳。
默认通过。
白璃把工程日志翻到空白页,写下三行字:三选选择;可验证承诺三条;代价与约束三条。
她写得很快,没
有多余的形容。
写完,她把笔尖轻轻在页角点了一下,让墨迹干到可以翻页的程度。
然后,她把日志夹回肘下。
“确认。”她道。
“确认。”墙内回。
“再确认一次。”她补了一句。
“确认。”它重复。
三次确认,避开糊涂账。
白璃把视线移向北辰。
“状态?”她问。
“第二档稳定。”他说,“波动压在可控线内。”
“好。”她说。
她看向柳入楼。
“声场待命,回收优先。”
“我在。”柳入楼应。
计远把终端接到墙边的小口,确认“入口授权”显示绿灯。
“我们得到了上游入口的授权。”他说,“门还没开,许可在这里。”
白璃点头。
她没有让任何人跨线。
她把三条承诺又在心里复述一遍,确保每个动词都落在能执行的位置:优先整区;窗口只封堵与撤离;事后留痕;共存最低强度;否决权在对侧;提升需理由;撤第三档;峰值让渡;回收优先;门限一次;窗口到关门。
她记住这些词,是为了在任何拉扯出现时,第一时间能把口令念得干净。
墙里像在收拾一条看不见的通道。
没有异响。
没有好话。
它只把最后一步说清楚。
“你们选择了真相。”它说,“那就按真相写。”
白璃轻轻点头。
“按真相写。”她道。
她不加形容词。
她把动作准备到最后一刻。
“柳头,口令复述。”她说。
柳入楼复述:“回收优先,主回路收束,以你为准。”
“计远,时间盯在你手上。”她说。
“明白。”计远把“三十分钟”设成两个提醒点:十分钟、五分钟。
“北辰,”她压短声音,“不要逞强。让渡已经做了,后面我来下口令。”
“收到。”北辰应。
他把手从合金条上收回,活动一下指节,把微微上浮的那口气压进胸腔。
他没有问“怕不怕”。
他知道她不需要这一问。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