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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便为这些无聊旧事栽害昌平侯?与其为这些没趣旧事,还不如说有次昌平侯策马险些冲撞于我,使我心里记恨。”

这区区杀父灭族之仇罢了,难道是很要紧的

事?

越止笑吟吟的,然后他比起手指,凑唇前嘘了一声,说道:“不过本朝以孝治天下,子不言父之过,虽是逆贼,我也不好人前多说这些。不过如今你来办案,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越止如此客气,说的话却颇为逆天。

薛凝只得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说道:“所以,当年你是秉公办案,查出凶手便是昌平侯?”

越止点了一下头,说道:“薛娘子,恐怕尚有许多内情,是你不知晓的。”

薛凝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越止也不吝赐教。

“你若在京中打听,所听到的无非是些郦婴风流韵事。其实这位昌平侯常年不在京城,大半时候在外征战,九岁便已随父出征。”

“他打小就见惯血腥杀伐之事,战场上十分争功。昌平侯爵位是祖上传下,青骑校尉的官职却是他辗转各地剿匪平叛攒下军功换下来。这几十年间,武将出身勋贵渐渐削权淡出,朝廷用富贵养着,留着爵位头衔,其实并无实权。可昌平侯府却是例外。”

“郦婴有实职,也确实会打仗。可伴随大夏一统,一开始四处还有前朝余孽折腾,历经三朝,也平得差不多了。当今陛下更赦免晋朝遗民,只要安顺守己,便不再追究出身。连我被揭穿身世,也未获罪,还能启用做官。”

“从陛下开始招抚晋地遗民,郦婴便渐少出征,留在京城的日子也越来越多。这也是有迹可循的,成婚多年,郦婴膝下也只有一子。他的夫人邓氏生育并无问题,不过是聚少离多配合不够缘故。”

“在此期间,郦婴并没有纳妾,因为这位昌平侯有心事业,女人和子嗣都算不得十分重要,竟无心留恋。”

“他所图的,乃是权势。至少区区一个青骑校尉,尚填不满昌平侯的胃口。”

法觉寺中,郦婴昨日已得了消息,今日亦起了个大早。

他如常用过早膳,踏入院中。

说是院,也抬举了这逼仄之地。小小的一方地,四处墙倒是修得极高,早晚并无阳光,唯独日头好时正午能赏下些许光亮。

邓娘来看他时,都不免露出吃惊的样子,似吓了一跳。

大约也想不到他居然能在这么个地儿呆了足足五年。

哈,连他自己都未想到。

郦婴眼中流淌了火光,这样的火不仅仅是五年前,是从陛下开始招抚那些大晋遗民开始,就已经烧起来。

若不能征战杀伐,他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呢?

别人归家省亲,会依依不舍,他却十分烦躁,恨不得立刻再上战场。他的刀在鞘中,轻轻颤动,叫嚣着要饮尽敌人之血。

他在家烦躁不安,便将多余的火发在床榻之上。

邓娘娴静温柔,十分依顺。

当然郦婴也发现了邓珠秘密,别看邓娘是大家闺秀,其实倒很喜欢这样。

那时他心里也觉得好笑,那些燥意亦是渐渐平复,仿佛已没那般难受。

少年夫妻,情分本来不差。可是邓娘并不了解他,也不能与他同喜同乐,更不会知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他出征日子渐少,心里十分烦躁,偏偏邓珠却是十分欢喜。

女人就是这样,喜欢将男人栓在她裤带边,盼着男人整日里在她身边转才好。

他心中郁燥时,邓珠却欢喜夫妻二人能多聚在一起。

邓珠欢喜,以为郦婴也欢喜。

邓娘也很不会说话,他那年才三十六,邓珠却说:“侯爷南征北战那些年,将将快四十了,也该歇一歇了。”

是邓娘把自己看成个老妇,不怪他厌之。

邓珠当然不会知晓郦婴忌这个。若然邓珠知晓,必也觉得好笑。

两人成婚十来年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