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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看完卷宗,也不由得联想篇幅,本来就多疑的脑袋瓜更平添了许多阴谋论。

不过阴谋论虽多,头绪却是没有的。

薛凝也抽出第三份卷宗,第三份卷宗记录倒是简洁许多,裴玄应已经寻到长孙昭身边美婢薇娘的坟墓。

薇娘死后,是她相熟姐妹一道替她收敛,埋于城外。

薛凝一看,便提了些劲儿。

要验尸景婉还要再做些功夫,可替薇娘验尸就不那么麻烦了。

城郊,薇娘棺椁也被掘出来。

一个婢女,死了也只用薄棺一盛,便算葬了。无论薇娘生前如何得长孙昭喜欢,死后安葬也不过是几个手帕交凑的银钱。

长孙昭人前怀念景婉时,已经不会再提这个婢子一句。

这琵琶姬死了已快五年了,起了棺,尸首倒未开始白骨化。这墓穴十分干燥,尸首保存不错,呈现一种脱水的状态。

手指按下,竟隐隐有些弹性。

薛凝运气十分好,薇娘尸首属于保护型尸首,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干尸。

她想起陈婆提及,说死去景婉脖子上有什么极特别伤痕,不由得抬眼去看。

目光所及之处,一道明显掐痕亦呈现在干尸脖颈之上。

若是尸首开始白骨化,便未必这般明显。

尸首虽保存良好,但起棺之后便还是有那么股子味儿。

薛凝等味儿散了些,一咬牙,脱了手套,触及尸首肌肤。

一缕冰冷的,隐隐带着不耐法的心思涌来薛凝心头。

【不过是个婢子,却让我来动手,果真大材小用!】

【也不知如何得罪公子,竟是要死!】

【区区一个婢子,谁让你不懂事?】

他是个杀手,他前来杀人,内心是极不耐烦的。

杀鸡焉用牛刀,这些内宅之事,却将他给搅进来。

虽是暗中杀人的凶物,总盼自己能做点儿大事,拿来杀一个小婢实在是可惜了。

可并不代表他对被杀之人有丝毫的同情。

他也听闻过这个琵琶姬,说弹得一手好琵琶,样貌也是十分美丽。长孙昭十分喜欢她,不许旁人多看其一眼。

可有的人秉性残忍,天生也只好杀人之事,也对薇娘种种并不感兴趣。

杀人便杀人,想的那么多作甚?

他不屑一顾,他亦要心狠手辣。

寻着目标,他便掐住了对方脖子,比杀只鸡还容易,这样感受着对方在自己手指间缓缓咽气。

直到其一动也不动。

然后他随意将这具尸首扔于地上。

薇娘如传说之中那样,总是戴着面纱。如今被他这样一扔,面纱滑开,露出真容,面颊之上亦有几道刀痕,观之触目惊心!

他杀人时也窥见了。

【当真生得极丑!】

【公子癖好真的很是古怪!】

薛凝收回了手指,这样冷汗津津,身躯之中似有一缕冰凉之意流转。

她匆匆清洁了手指。

这般窥探当然不是什么美好之事,对方应当是职业杀手,毫无人性。他将薇娘杀死,还要嫌薇娘容貌丑陋,生得并不好看。

如此种种,简之是冷血之极!

可是是谁呢?是谁差遣,竟行如此狠毒之事?

是长孙昭?这可能性自然极大,可是薛凝总觉得有些不对,那杀人凶徒内心言语里对长孙昭并不尊重。

不是长孙昭也是个跟长孙昭极亲密的人,而且还得颇有能耐,颇有闲心给长孙昭收拾残局。

她想到了越止跟自己说的秘密,说长孙昭是裴后之子,那么长孙昭便是奇货可居。

而整个北地郡的人皆说,长孙家虽有两个儿子,可长子受宠,次子却像是送的,人前并不如长孙安的意。

别人都说长孙安年老庸碌,家里事让儿子当家,裴家两兄弟来了后,长孙安是处处退避,对裴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