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词只能寄希望于监控。
监控室在招待大厅,她刚顶着风走到门口便被拦下。
付知瑶气喘吁吁拎着行李箱,没好气地塞进她手里,“就知道你在这,不回消息几个意思?害我找了一圈。”
“抱歉,池萤不见了,我”
“你记不记得是几点的轮渡?”付知瑶毫不留情打断,“现在出发去码头还来得及,行李帮你收拾好了,下不为例。”
天知道她拖着两个破箱子找过来有多艰难。
阮秋词抿了抿唇,手指收紧,“我再看看监控,你先去——”
“阮秋词你闹够了没有?”
付知瑶不耐烦拧眉,冷声道:“这是最后一班轮渡,明天暴雨停运,你应该很清楚错过是什么后果。”
风声喧嚣,门口陷入长久沉默。
阮秋词当然知道,周三会议身为负责人她必须到场。
可
大堂值班的前台瞧两人站在门口半天不进,疑惑地探出脑袋询问:“两位有事吗?”
无人答话,风里涌动着僵持的气息,她察觉不对尴尬地讪讪退开。
玻璃门砰的一声重重合拢,阮秋词犹如被隔空击中般,长睫飞快颤了颤,无比后悔。
如果能早一点告诉池萤,如果昨天没有那么懦弱,如果她能在那之前醒来*
可事后说这些为时已晚。
她在每一个关键步骤上,都犯下了平日绝不会有的错误。
看着付知瑶冰冷的眸子,阮秋词深觉无力,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离开已成定局,她做不到不管不顾的抛下一切。
最后只能垂眸,苦涩道:“走吧。”
尾音随着呼啸而过的风,一同飘扬消散在天地间。
付知瑶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拍拍她肩膀:“放心,又不是生离死别,多大点事。”
女人仿佛没听到安慰,魂不守舍地拉着行李从她身边略过,并未应声。
付知瑶轻啧,遥遥望了眼别墅区的位置,戴上墨镜,快步跟上
海岛每天来回只有一趟轮渡,遇上暴雨停运,得好几天不能进出。
码头在东边小镇,候船室冷冷清清,这个天气,都是居民们从外往回赶,很少见有人出去的。
售票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透过窗口望着那一黑一白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俩,最后这一班空船也会干脆停运。
瞧装扮不像岛上的人,最近来这唯一热闹点的就是那档真人秀节目组,平时工作人员外出办事采购的总是固定几个,次数多都眼熟了。
两人看着是生面孔。
她好心提醒:“下趟回来的船要等暴雨停了,至少得四五天咧。”
白衣服的女人头也没抬,心事重重的模样。
旁边大阴天在室内戴墨镜的倒是笑着回了句:“没事,我们不回来。”
哦,也有可能是普通游客。
闸门拉开,售票员收回视线,拿起水杯准备下班,“可以上船了。”
阮秋词捏着贝壳海螺串制的手链,依旧坐在原位没动。
付知瑶啪一下将船票拍她手上盖住,生怕她睹物思人一时冲动反悔往回跑似的,道:“别想了,有这时间不如先想想会议的事。”
阮秋词眨了眨眼,将手链推到腕上,“跟导演说了吗?”
“已经派人去看监控了,回来第一时间通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付知瑶很不解,难道还怕池萤想不开的要死要活去跳海?现在看那种事更有可能会是阮秋词做出来的才对。
阮秋词起身,淡淡道:“没什么。”
她只是怕池萤不再继续参与录制这档节目,那样连仅剩的联系也不存在了。
但同时又很清楚,这种担心是无稽之谈。
明明早从一开始就看出对方意图,她的确为此失落过,可从来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