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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道什么毛病,惯喜欢把那些虫蛇养在精美匣盒中,养好了还时不时拿出来晒。

"你懂什么,蛇鳞和宝石一样漂亮,它们当然配呆在这等漂亮匣中~"

从前澹兮晒得发懒,望向那些蛊虫的目光跟父亲一样慈爱。

金九想起这个就一阵恶寒,她使劲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走回医馆。

前院在敲敲打打装缮,西边药柜率先做出,正背靠在墙上晾漆。

悬挂下的灯烛照得人影憧憧,已换下巫蛊族服饰的众人皆在忙碌。

她穿过人群,从木柜台旁小门处进入,绕过影壁过二门,前院嘈杂随着往里深入小了许多。

围墙下种了不少花草,枝叶繁茂,大多是爬藤类,紫汪汪一片,看样子是西寇国那边的品种。

瓦罐堆叠在这些花草中,时不时传来甲壳或是爬虫节肢敲在陶瓷上的细响,最大的那个最具迷惑性,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腌制什么东西。

不等金九走近其中一间紧闭门窗的屋子,里面就传来澹兮叫嚷。

她心里一咯噔,忙跑上前。

指尖才触碰到门环,黑漆木门已经从里打开,露出澹兮那张愤怒的脸。

见到金九,他更生气了,脸上迅速涌现出血色。

"我真是小看你了,金怀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金九愣住,不明白澹兮怎么会朝自己发怒。

"她不知道,是我自愿喝下的。"赵朔玉慌忙放下袖子,摸索朝这边走来,终究是因为不熟悉地形,不小心磕到红木圆凳,顿时疼得不行。

"老实给我呆着,你跟我来。"澹兮用力拽回往里冲的金九,扯到门外骂道:"我就当你傻子当惯了不知道。凤泉无色无味觉察不出很正常,他吸你血你不知道?做这么多次我不信他没咬过你,等等……"

两人都默契想起之前在沧衡城因为金九嘴上的伤吵架那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怪道那会我看你成日不见我,原是干这档子事。"头顶若有似无飘来绿帽,澹兮赶紧止住这念头,语气愈发差,"他至少喝了快十罐凤泉水,所以你们两个……金怀瑜你简直混账。"

私密事被捅出来,金九脸皮再厚也挂不住,想赶紧把这话题转到别处:"我知道我不对,但他有了这件事我是真的没发现。要怎么治,如何治,他是什么样的身体状况。你倒是跟我说一说啊。"

此时,赵朔玉已经靠着自己走过来,屋下阶梯有些滑,他差点没踩稳,可把金九吓了一跳。

她难得话语中带了责备:"你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吗!就不能乖乖坐着等我?非要走过来,你现在看不到,磕了碰了怎么办!"

第一次被她用如此尖锐的语气对待,赵朔玉抿抿唇,也不说话,就这么靠在门边坐在石阶上。他低着头,墨发垂落,淡淡的委屈萦绕,又让金九心疼地不行。

澹兮盯着她脱下外袍给赵朔玉做垫子,白眼翻上天。

狐媚子真真是天生的,哪怕眼盲也是狐媚子,不说话也能把人勾地这般对他。

金九低声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别生气,我等会带你去买糖水好不好?"

他真是受不了这两人,干脆道:"你还听不听?哄男人哄我面前了?你要不要想想我们两个昨日才解除婚约?"

"……"

金九顺手给赵朔玉塞了个随身佩戴的金工球,让他摸索着玩后才回到澹兮面前。

那金工球有些凉,触摸平滑,只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凸起金块。

赵朔玉倒不是在意金九情急之下吼他,而是介意她与澹兮独处,他深知自己这样不好,却依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