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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朔玉穿好外衣,因为低烧,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

他不禁想起从前和金九的种种过往,她虽然不会照顾人,但呆在她身边就是会舒服些,听到侍从这么说,赵朔玉巴不得他把这事捅出去。

"你什么时候去告诉帝君?"赵朔玉斜眼看他。

金九为着自己前途不肯说,那他去说好了。

左右这劳什子前途权势都不是他想要的,顶多挨几顿骂这事就过去了。

又不是干了赵见知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他赵朔玉就想跟她金九平淡度日,有什么好生气的。

“……”侍从被他气着,缓了几口气,仍是苦口婆心道,“她有婚约,自小就定下,您这么做会被都察院参的!这件事情全由您主动,她大可以推脱,到时候毁人姻缘的罪名压下来,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们最近已经在盯着您,您这相当于将把柄送到人家手上。”

“嗯,帝君什么时候召见我?”赵朔玉随手拿起金九留下的公文,哪怕喜爱于她,这手字委实……

赵朔玉想了个含蓄的说法,委实过于随性。

“您找帝君做什么?”侍从不解。

“金九不说,我说。”再拉扯下去,他猴年马月才能跟她在一起?

赵朔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小腹,她那死脑筋若能转过来,事情进展快些,他就不用这个法子了。

侍从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人要一条道走到黑。

帝君让他们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照顾好他,不能让人出事。

和女官私通……

还是和有婚约的……

已经算出事了……

主屋内打开。

侍从苦着脸出门,犹豫要不要汇报。

赵朔玉他们的经历多少有听说,要是没有金九,赵朔玉或许这辈子都无法突破消息封锁回到这。十几年光阴,流落在外,这几日相处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虽寡言少语了些,但人是真的不错,不会为难下人。只要不是事关金九,衣食住行都很随意。

就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情爱这件事上想不开呢?

世间女子如天上星辰那般多,非要在有婚约的女官身上吊死?

难道在外行走多年,喜欢搞些刺激的?

侍从觉得再想下去也无果,准备明日派人去拦截金九不给她进门,这样两人见不着面,总不会滚在一块了吧?

刚走出几步,忽听到背后赵朔玉问:“沧衡城的妖族市集在哪?”

这是想出去散散心了?

侍从拿不准赵朔玉的心思,想了想道:“在城北外边,驾马车过去需一个半时辰。”

“明日寅时你们带我去。”

自分下府邸以来赵朔玉从不说主动出门,自己闷在府里,连带着他们也闷在这。

侍从听到这祖宗总算要出门,忙应下,吩咐底下人去准备。

等到外边脚步声消失,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

夏季夜风偶尔吹过,也不闷,低烧的人只会觉得有点冷。

赵朔玉脱下木屐,躺到榻上,耳边只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和草木晃动的细响。

好安静……

太安静了……

静得他能听到自己缓慢的心跳。

她要是在,此刻必定会来找自己吧?

如果不来,他就去找她。

两人腻腻歪歪躺在一张床榻上,不想做的话也能抱着一起睡过去。

长夜漫漫,离开她以后他总是难以入眠。

赵朔玉干脆起身点烛,阅册提笔,仿着金九的笔迹替她写述职簿。

可刚动笔细看他就发现不对劲,这行文习惯怎的和其他公文不大一样?

像是……

星阑的习惯?

"懒猪。"似是在骂,又似是无奈。

赵朔玉叹口气,认命起身,替她按正确格式捋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