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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尺高度,四层匣盒。利用榫卯结构穿插,可旋转可调位。表面上不过是普通但富贵的金匣,顶多有些小巧思。谁能知道它竟藏着数十年前丢失的玉玺。

金九目光从金柱顶端落在底部,如果没有猜错,玉玺就在那,可若是没有钥匙,她不好贸贸然去开。祖母虽也是自己的启蒙者,但二人做事风格不一样,便注定她们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保险起见,去找钥匙也总比冒险拆卸强。

她将匣盒装回,即使再想逃避也是不能。

金九心跳得极快,轻声问:"赵朔玉……如今还活着吗?"

发出嘈杂声音的金器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才有道陌生的老人音响起:"他不是跟你一起跳下来了吗?怎么问我们还活没活着?"

果然是他……

真的是他……

皇室嫡系血脉,一生清廉,替帝君登基之路保驾护航的赵国舅之子。

为保玉玺下落不明十几年,隐姓埋名堕入风尘,独自复仇,形单影只的赵朔玉。

意料之中的回答。

金九确定是他的那刻,提起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她的任务完成了。

二人之间,也要落下帷幕。

不过一介普通女官,怎能配上他……

以后若在朝堂看到,怕也要避着些……

金九默默垂下脑袋,已经做了好几日心理准备,真确定二人会就此分开之时,胸口依旧闷痛,酸涩从喉咙染上鼻腔,她盯着桌上小巧玲珑的圆刀,苦笑着想要落泪。

原来从出宫那刻,她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不靠谱的狐狸说自己是个狗屎运昌盛的命格,起初还不当回事,现在想来,命运已经眷顾她太多太多。

宋十玉就是命运与她收取的代价,让她真心喜欢上他时骤然抽走所有。

真像画本子里写的,走到最后,失去爱人,只剩钱、权等等冰冷之物。

金九深深叹口气,将点燃的蓍草扑灭后,整个屋子瞬时寂静。

耳边嗡嗡响的动静慢慢消失,她听到外边传来的鸟啼。

打开屋门,金九与上官月衍说起兴宝斋的事,货单从宁野手里又交回给上官月衍,兜兜转转,还是得让人去兴宝斋一趟。

毕竟是数十年前的典当之物,货单上不止一件。

正商量着要不要让金九跑一趟时,隔壁院子传出凄切痛呼。

星阑满脸焦急跑来,不等她说话,金九已经扔下上官月衍朝隔壁院子奔去。

第78章 屋门被用力撞开,里头烟雾缭绕,恍若置身云中,根本看不清里头家居摆设

屋门被用力撞开,里头烟雾缭绕,恍若置身云中,根本看不清里头家居摆设,亦看不清人在何处。

金九被呛得不行,就听到烟雾中澹兮的怒喝。

"进来干什么!赶紧关上!"末了又来一句,“让你忍着忍着,喊什么喊!闭嘴!”他态度恶劣,只听到捏碎肉块的动静响起后,宋十玉又压抑不住出声。

金九听着心梗,生怕澹兮将人治死,把门关上后循着声音着急忙慌赶到塌前。

此处床榻木杆皆被卸下,澹兮身后用十二根细芦苇杆两端以细绳绑着,每根间隔一寸,悬挂于头顶房梁,像帘子般垂落。现在那些杆上分别悬挂着蛊虫,它们尾部还连着筋,如晾晒红色琴弦,嘀嘀嗒嗒的鲜血掉落,将满床霜雪似的白染上深浅不一的红。

镖局平日里用来拴马的沉重木桩缠满白布,宋十玉跪坐于榻尾,双手缚于层层白布下,连双膝也被绑住,像受刑般卸去所有气力,沦为任人宰割的犯人。

金九看到澹兮往宋十玉后胸口扎了两轮针,漆黑蛊虫匍匐在针旁一动不动。

在这堆针正中破开了个洞,两把银镊分开层层肌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好像、可能……看到了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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