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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了还是……

不想要他了?

时值夏季,偶有蝉鸣。

不算太热的时节,宋十玉却觉眼眶滚烫,仿佛有热浪阵阵刮过双目,疼得他几乎泣血。

想要说话,喉咙里却也像被金针塞满,每每滚动喉结,由上至下,剧痛传遍四肢百骸。

你看看我啊……

金怀瑜,你看看我……

宋十玉想对她说,无论他是谁,他都是她最初认识的花魁郎君,是她的宋十玉,是她说要迎入金家好好相待的宋十玉。

可是,这一切都终止于她追着金匣跳下高崖那刻。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他决计不会知道,她对帝君的忠心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动摇了。

他受不了某日她为帝君做事可能殉职的危险。

他已经没有亲人朋友……

只剩她,只有她。

而她,随时可以舍下自己。

忠心与情爱将二人分隔出巨大鸿沟,他只能站在另一端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永远不会回头。

为了帝君,四个字。

放在从前他会欣慰于底下人对帝君的忠心。

放到现在,是他不能承受亦不能倾诉的苦楚。

宋十玉慢慢松开紧握住她的双手,轻声唤她的名:“金……”

才说出一个字,窗外呼啦啦走来一行人。

打头的那个浑身掉毛,走过时银白毛发如针,在薄阳下漂浮。

宁野跟在他身后,还拿着把篦梳,满头满脸都蒙着层白蒙蒙。

他们走过,窗台上那碗药都加了不少“料”,金九更是没忍住,被狐狸毛惹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不打还好,一打,脖子上的伤口崩裂,往外渗出鲜红。

白布上迅速绽开大片红艳。

“走开走开。”狐狸心情不好地赶人,他正沐浴,就被宁野从浴桶里揪出,赶来看金九。

宋十玉扶着床柱起身,身形晃了晃,立刻被宁野扶住,她看了看他憔悴的脸色,平和道:"去歇息吧,她已经熬过这关,不会再有事了。"

"等她好了……你们再告诉我吧。"宋十玉慢慢立直身子,"我有话对她说。"

明明人就在眼前,相隔不远,可以直接对话,他偏偏让宁野传话。

狐狸觉出不对味,和宁野对视,又往外边看了看,星阑和上官月衍也在面面相觑,在场的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宋十玉慢慢走出屋中,身影消失在屋外。

"负心薄幸的女人……"狐狸意味深长。

星阑从窗外探进脑袋,满脸忧虑:"他该不会不同意跟你的婚事了吧?"

女官也分很多种,若不是这次这么命悬一线,星阑都不知不会武只靠机关术的金九竟会面临如此危险境地。

她和宋十玉相处时日不短,能看出他是想安稳度日的性子,这次来这么一出,怕是吓坏了。他没有家人朋友,只有金九,和她哥不同,若金九真出事,宋十玉二话不说就会下去陪她。

能同死,却不能忍受金九这般待他。

星阑不知道在山林发生过什么,只根据上官月衍零碎说了点,能拼拼凑凑出整件事。细节诸多,她不知其中最重要的是出事前,金九曾因要保全他的性命使计丢下他,还以为二人只是普通的闹别扭。

知晓关键的金九仰望头顶屋梁,听到星阑这样问,心情渐渐沉入谷底。

可她没忘了一件事:"你怎么在这……"

才说出五个字,她发现喉咙里便有腥气涌出,鼻息间俱是血味,她张了张嘴,呕出满口暗红。

"少说话,差点被割了脑袋还这么嚣张。"狐狸拿出几枚银针,生疏地摸索她臂上穴位,扎了两针后又拿出妖族的创伤膏,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