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单,跟随她们来三斛城找我们。”金九不放心地叮嘱。
星阑清了清嗓子,眼神从金九脸上飘到宋十玉身上,又飘回面前的行李:“他都安排好了,考完后歇息两日,立刻跟着镖局走……”
她也不大敢惹冷脸的宋十玉,尤其是对方明显不耐烦的时候。
宋十玉盯着星阑心不甘情不愿丢出两块砚台,五根毛笔,三个镇纸,拉拉杂杂一通多余杂物,这胸口和脑袋都在突突发疼。
在门口缩回脑袋的金九悄无声息下楼,拿着新买的火枪迫不及待钻进马车一通鼓捣。
花重金买下的工具比原来的好使多了,一个月内,她必能给宋十玉做出送他的镯子。
只是这藏在里头的诗……
该写什么好呢?
金九挠挠头,过了晌午去书肆看看书吧。
肚子里没墨也不是个事,万一哪日宋十玉要与她谈论风花雪月,她答不上来岂不煞风景?
她边想着,边从空出的箱囊中取出金锞子,争分夺秒给宋十玉做镯子。
这次她不敢再大手大脚浪费金粉,搓磨下的损耗必须重新练过再用上,不然路上不够用怎么办?
送惊喜就是要悄悄的,或许那晚他站在墙角听她和星阑对话隐约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没送出去前总归是会有许多幻想。
往日送过那么多人,金九还是第一次如此期待,对方收到后会是什么神情。
她拿起火枪和锤钳,干劲十足地捶打金锞子,将它拉成长长条状。
金锞子在烈火中变得通红,如橙橘蘸红糖,在艳阳下透亮。
经过烧灼,任意变换,在金九手中跟烫人的面团般被揉捏成环状,大致雏形做出后,灼红被丢入清水中。
大量烟雾冒出,模糊了她的面容。直至金器冷却,晃晃悠悠的水面映出她被金火气烘熨出红晕的脸。一根铁丝伸入水下,捞出尚有余温的金环。
被惊扰的水面漾出涟漪,随着几点水珠落下,映照着天光,恍若一张圆满的白面饼。
瓷盂小心放置于四盘菜中间,白饼在氤氲雾气中消散,里面咕嘟嘟地还在冒着泡。鲜黄色的春笋切成条,用水和香料去腥的白嫩羊肉带着淡淡的红,加了几点枸杞点缀,出锅时还放了葱,不至于让这鲜白汤色显得过于寡淡。
宋十玉净手后准备去马厩处把人喊回来吃饭,他现在莫名感觉自己真成了金九的夫郎。
痴迷金工不知吃饭也不回来的妻。
知道吃饭,一日四餐不落身强体壮,但脾气古板又倔头倔脑的息女。
这回宋十玉真想叹气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金九带他去巫蛊大叔院子时曾听她说不想要孩子。
被星阑这么一折腾,光是折腾备考都让他心累,遑论平日里他教策论律赋。
宋十玉都在想要不要趁还没被金九发现,把那两罐偷摸在妖族市集买的凤泉水悄摸丢了。
反正金九不想要孩子,他也不松口说要的话,她自会护着自己。
正琢磨着,屋外传来上楼的动静,伴随异常熟悉的说话声。
开门的动作登时止住。
金九满头大汗跑上楼,直奔沿廊最角落的房间。
她气还未喘匀,像头莽撞的牛犊,一把将宋十玉撞进去。
他被撞得连连后退好几步,直至抵住圆桌,这才稳住身形。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宋十玉耳朵动了动,迅速走到门边关上屋门。
“哎呀,真是不容易,得来全不费工夫。”
“公子是贵人,自是有好运相伴左右。奴就说,即使跟丢他们也不打紧。”
“你是那个叫什么的来着?以前跟宋十玉同在一处的是吧。爷今晚就点你。”
“公子……我们这是……”
“咔哒哒”几声银两碰撞的闷响。
沉默片刻。
“公子,乐影必定好生伺候。”
“这就对了嘛,你家主事人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