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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日出门去西冦国售卖的杂物铺子,便看中了那扇窗。铺子内燃灯也无用,在外面看仍是黑的,只有靠上下楼天光才能亮些。铺中库房好东西积压不少,我都拿来用了,这才能把钱省下来。”

宋十玉细细与金甲说明他用钱的地方。

说这些还不算,他还说了店内人员调动。

金九放权让他去做,动用的钱财不是账上的,是金九的私库。

她少时便有了一大笔钱,是上任家主给她的,后来在宫中做活,赏赐的好东西多,金甲没见她缺过钱,只偶尔听她说过挺丰厚的。

金九嘴里的丰厚那是以金计,金甲没去想那是有多少,总归是能买她哥的一条命。

宋十玉面对这么大笔钱却没有大肆铺张浪费,还给她废物利用?

金甲越听越不是滋味。

相比起宋十玉精打细算,她哥那是真不行,上次教他算账都能算得越来越混乱。在山中呆久,他连山下物价几何都不大清楚,傻乎乎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两相对比,金甲都想选宋十玉了。

作为澹兮妹妹,她不厚道地想,要不然金九两个都收了吧?

反正金家大,一个住西院,一个住东院,各管各的,总不会碍着谁。

想着想着,忽然宋十玉的话有段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金甲觉察到不对,赶紧回想了下那句话。

“……这银子就不与她要了,总归是小钱。”

十两银。

小钱。

金甲没绷住,震惊问他:“你倒贴啊?!”

宋十玉皱皱眉,心说这话怎么这么难听?

他摇头否认:“没有。钱太小,我不想找她对账。”

金甲心直口快:“这不还是倒贴?”

“……”

都说了不是倒贴!

宋十玉坚决不承认,低头望着账本时又有些动摇。

他拿起其中一张单子,是货单凭证。

泛黄白纸上逐渐多出一行字。

因着太过久远,被人捏起时脆弱的纸张直往下掉碎屑。

比米粒还小的蠹鱼惊慌失措地在上边四处爬行,收货单上好几处字迹都被啃食出了小洞。

拿着这张货单去核对了快两三个时辰,总算从陈年保单和另一张镖单中找出线索。

“赵家灭门后,这金匣子被倒卖出去了两手,最后的踪迹实在看不出是在哪,底下人没封存好,取货点那破破烂烂的。你唯一一点可以放心的是,那匣子应不会被人融掉,毕竟是你祖母的出名作。”

刚到镖局还未歇口气就要帮人找镖单的宁大当家总算能坐下来,喝口茶水缓缓。

奉远镖局用以接待贵客的屋内,第三层皆被清空,用以商谈金九要找的金匣子。

水壶中倾倒出的热茶盛在大茶杯中,有些浑浊的茶色混着些花叶残渣,袅袅生烟。金九捧起这杯茶,心不在焉喝了一口,原是她喜欢的西冦国的花茶,如今却没什么心情品尝。

她看了眼黑漆木桌上薄薄一叠镖单,确实如宁野所说,被蠹鱼蛀出好几个眼,最浅色的那张收货地空空的,将黑色台面框出一个不规则的洞。

忽然,灵光一闪。

金九目光渐渐上移,定在宁野那种英气勃发的脸上。

已经年过三十的女人,鬓发间稍有一两根风霜,反倒更显利落。

“大当家~”她甜甜地喊了声。

宁野背上发毛,放下茶杯,无语道:“不许夹嗓子,有话直说。”

“你夫郎呢?他不是会卜卦吗?”金九惯会用人,蹭到宁野身边眨眨眼,“宁姐,你是我的姐,帮帮我吧~”

“可以是可以,但……”宁野为难地看了看她,又支起耳朵听了周围动静,小声说,“他卜卦时灵时不灵,我实在没好意思让他呆在镖局误人子弟,这才把他放在后宅。”

“……”

原是如此,她就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