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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还回来了。"

要不是族中是现在这般情形,澹兮今晚就赖在这不走了。

他瞪着态度坦然的金九,怒火中烧。

厢房内,只有两人,隔着桌子一坐一站。

金九盛了杯水给他,语气平和:"我能出宫你应该也听说了。名义上我是做了错事,不能如期交付金器还殴打同僚。但实际上,是帝君给了我任务。现在我既要完成任务,又要去争金家家主位置。金甲一心要走仕途。你不在我身边,又有族群要顾,还有仇未报。我分身乏术,没有信得过的人能用,你让我怎么做?你教教我?"

说到最后,二人静默无言。

曾经青梅竹马无忧无虑长大,如今她们都有各自要背负的责任。

澹兮站在原地静静听她说完,过了许久才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

金九疑惑,低头去看他。

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未曾正视过他。

以前总跟她嬉笑玩闹的少年郎早已脱胎换骨,清俊的面容晒地稍稍有些黑,那双眼睛如画中人点漆般明亮清澈,像林间精力旺盛的小鹿,生气了就会拿鹿角顶人。”

澹兮见她总算肯看他,冷着脸趴上她膝头,他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做什么?"金九疑惑,想到什么,眉头一紧,嫌弃道,"你不会要我像小时候那样摸你脑袋吧?"

“金怀瑜。”澹兮小声开口,“你跟我走吧,不争了好不好?”

“我要不争,咱们两家都得玩完。”金九掐他脸,气笑了,“你还真是,多少年没出山了这么单纯?这些事不是与世无争就能避免的。你给我坐起来,今天我非得给你说明白。”

澹兮被她掐得直嚷疼,闹着闹着,他被掐急眼,扑过来将人扑倒在地。

“咕咚”一声,圆凳倒在地上乱晃。

连同金九手上拿着的茶杯,“啪哒”落地,里头茶水泼湿地毯,留下长长的一道深色水痕。

“你怎么还跟以前那样!”金九恼了,被他压得快断气。

不等她做出反应,脸颊两边迅速烙下两个湿乎乎的柔软。

屋内顿时安静。

浮动的尘埃仿佛都静止在半空中不动。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等金九出声制止,门“吱呀”一声打开。

“怀……”宋十玉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而入,生怕澹兮闹起来会对她不利,结果看清屋内情形后,胸口立时像被人狠狠砸了一大块雪团,冷得他忍不住发抖。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欲言又止的话到了嘴边,硬逼着自己说出那三个字:“搅扰了。”

“不是……”金九下意识想解释,却在望见宋十玉眼中的冷淡后闭上了嘴。

她要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是澹兮跟自己闹着玩,还是解释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一没婚约,二没信物,顶多是无媒苟且的一对野鸳鸯。

随着大门重新关上,室内重新恢复寂静。

金九静默半晌才道:“你目的达成了,他看到了。多少岁的人了,还来这招,幼不幼稚。”

她心烦意乱地去推澹兮,发现这人压根不动。烦躁地看过去,却是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澹兮从撞倒她开始就在仔细她的神情,从她看到宋十玉,再到视线转回到自己面前这刻,浑身血液在渐渐变凉。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没有情意缱绻的爱意。

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

怎么会这样?

她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世界上除了彼此,再找不出更适合对方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看着宋十玉时不自觉带着的柔和没有出现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