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楼上动静,不耐烦道:“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伙计挠头,一五一十道:“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坏消息是上面记录的绝大部分金器找不着。”
“你先给我看看。”
早有准备的伙计从身后拿出一本泛黄簿子。
上面被米白色蠹鱼啃食出大小不一的洞,随时掀开都有可能在手中化为齑粉。现在碰它就跟碰糯米纸似的,稍有不慎就烂在手里。
听到楼上已经开始摔杯砸盘,金九知道再不上去就不好收场了。她将簿子递还到伙计那,嘱咐说:“你先放我屋内,我等会再来。”
“诶,好。”伙计赶忙接过。
簿子挨着手那瞬,金□□一样消失在面前。
他目瞪口呆转身去看,只看到半片翻飞的衣角。
真是天大地大,不如夫郎大。
伙计摇摇头,迈步把簿子送过去。
黑靴踩在木梯上,震得灰尘起伏。
此处二层隔音不错,已经跑到转角都听不大清他们的说话,只零星听得几个尖锐的词。
阴阳账。
数目不清。
是金铺内惯常做账手段。
掌柜都是家里老人,利益盘根错节,她实在不好插手,只能选外人去当这把刀,去切除这些她无法解决,更不好出面的事。
说白了,她需要由头发作。
而这个由头……
褪色红漆木门被一脚踹开。
里头乌泱泱至少四五人,竟还有两个外人。
空气中浮动着一丝欲气,金九迅速猜出现下是什么状况。
“九姑娘!”脸色被气得通红的掌柜认出了她。
距离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金九没想到这次他能认出来。
但这次可万万不能寒暄,不然绝对会变成和稀泥现场。
靠着与她叔伯关系好的老掌柜最最最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金九几乎都不假思索,望向绷着脸的宋十玉。
他也被气得不行,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胡搅蛮缠的人,胸口微妙地有些不舒服。他见金九这个真正主事人到了,自然不好越过她再说话。
“我家夫郎可是有心疾的!你们怎好这样气他!”金九几步扑过去,撞开伙计,手心直接盖上宋十玉右边胸膛。
宋十玉怀疑她只是想借着名头占便宜。
但事急从权,他虚虚挨在她身上,低头小声说:“人心在中间偏左。”
别再假装不经意摸了好吗?
他又不是死人,隔着绸布感受不到她指头在暗暗使劲。
“……咳。”金九尴尬地从右边挪到左侧。
宋十玉被她摸地额头冒出细密冷汗,迅速伸手把她中指按住的地方往下拨了拨,又挪了下位置,用气音道:“是在这!”
隐隐有些咬牙。
金九怕把人惹急,趁着哪日夜黑风高把她了结,急忙转到正事上。
“金掌柜,您在我家几十年。我今日才刚来半天不到,你竟把我夫郎气到如此地步!你别说话,你听我说,各家各铺我不指望账目如此清晰,偶尔少个几两金我当是你们辛苦钱。可你万万不能拿这些假账糊弄我!”
掌柜正要说话,宋十玉“唉”一声,眼看就要倒下。
“椅子!椅子!”金九急急吩咐,揽着宋十玉腰的手暗暗使劲。
伙计刚把圆凳搬来,她就把他按坐在凳子上,顺带塞给他一袋蜜饯,一副要护短的模样。
宋十玉懂了,他就是金九送来挑事的。
“九姑娘,夫郎怎的换了?上次看可不是这个。”掌柜阴阳怪气,“莫不是哪个勾栏瓦舍出来的,专门调拨你我二人关系?”
宋十玉沉默,干脆歪头倚在金九腰侧,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这泪他实在挤不出来,只好用颤颤巍巍的语气配合金九演:“他说话,怎如此难听?我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你怎,让你手下人羞辱我……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