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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红玛瑙。

"砰铛!"一声巨响。

黑影在半空中划过。

对面拿来当作摆饰的花瓶登时四分五裂,里面的井水与梅枝掉出,溅落一地花瓣和漉漉水痕。

伙计见怪不怪,去捡起咕噜噜掉在地上的藏金珠放回托盘。

电光火石间,宋十玉想到什么,愣愣望向盘中滴溜溜乱转的玉珠。

"它……为什么没有碎?"

脑中闪过灭门那日混乱的场面。

他的亲人在他面前倒下,从门外闯进来的人拿着细长金筒状的东西对准他们,摁下开关,拖出长条的黑影如箭,却比箭更为锋利,砸地颅骨碎裂,如同被她打碎的花瓶。

金九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对劲,耐心道:"这是我用了些独门绝技做出的珠子,若非高温,否则你怎么摔砸都不会碎。"

"你们以前,有没有做过像筒状的金器?珠子塞入其中,可以当杀器使用。"宋十玉声音变得急切。

他不敢相信,杀了自己家人的武器竟还有金家掺合,其中,还有金九……

如果是真的,那他与她厮混算什么?

金九想了想,让伙计去拿纸笔。

她坐回原位,蘸墨描画出大致形状。

宋十玉衣袖下的手,随着笔尖在纸上留下痕迹,逐渐颤抖起来。

"你说的是这个?"金九拿起纸张给他看。

细细灰灰的线条,直的笔直,转折处弯的墨落下小点,勾勒出许多年前那个雨夜泛着冷光的奇怪武器。

原来……

是金家做的……

杀死他亲人的杀器,出自她们家。

他却与她颠鸾倒凤,不知礼义廉耻地与她纠缠。

宋十玉悄然旋出戒指内薄片,隔着纱幔死死盯着金九。

他声音冷了下来:"就是它,你们……曾经用过,对吗?"

心中有个声音响起,杀了她。

她也曾是他们家的加害者,杀了她,才能赎罪,才能不必愧疚于与她云雨,才能告诉自己九泉下的亲人,他没有忘记那段血史。

金九奇怪地望着他:"你是怎么知道这玩意的?我们金家只做了一个,还是好多年前。"

果然是她!

宋十玉指腹落在薄片上,目光落在她隐隐透出青色的脖颈上。

他催促自己,动手啊,宋十玉。

快动手!杀了她,她已经亲口承认,你改名换姓不就是为了杀了这些人吗!

"不过,我们做完一个后就不允许再做了。"金九放下纸张,"唯一一个现在都不知道卖哪了,你从哪见的?"

宋十玉理智尚存,听到她这么说,悄然抬手至桌上,仍保持着随时取人性命的姿态。他声音听不出喜怒,只重复她的话:"做完一个后不许再做?卖了?"

"对啊,你也看到了,这玩意杀伤力还是挺大的。我们在家自己做着玩,本来是想打野鸡野兔,自从试过后,家主就不允许做了。然后过了几年,我二叔把我带到沧衡城,把我弄丢……"

她说到这,再次止住,给伙计们使了个眼色。

周围本在支着耳朵听的伙计没了办法,只能退出这片区。

金九这才接着说:"家丑不可外扬,你随便听听。他把我弄丢,是去赌场玩了,输的裤衩不剩。把这玩意当了才捡回一条命。"

她话音落下那刻,宋十玉心中巨石也倏然落地。

他默然将刀片收回戒指,拿起热茶饮了一口平复心绪。

刚刚……

他真怕从她嘴里听到,是她们家的人拿着金器杀了他家的人。

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