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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觉无地自容,脸上烧得厉害。

金九看他羞涩,没忍住亲了亲他眉角小痣:“那你自己平复……”

“等等……”

昨夜借酒开场,今早清醒沉沦。

整日规矩端方又有什么用……

宋十玉拽住她,指尖用力到发白:“我……想要……”

"真想要?"金九故意拿沾了梅露的手指去卷他的一缕头发。

昨夜拿秤杆卷得十分漂亮的墨发经过一夜仍然保持着原有弧度。

他本就生得秾丽,配着卷发,有种西寇人独特的异域感,偏偏气质仍余世家大族的端方疏离。两相掺杂,让金九愈发觉得他漂亮,漂亮到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他。

宋十玉不回答,却拉下她沾了梅露的手。

先是唇吻在她指骨上,闻到清淡的梅香,在温度逐渐攀高下烘得馥郁,他忍着羞意,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紧盯着自己不放,不知怎的,生出一丝半缕的喜悦。

大概是酒气未散,大概是脑子不清醒,大概是长夜已尽……

他……想留下她……

于是,白瓷似的皓齿轻咬在虎口,一点一点舐去晶莹透色。

他做什么事都极其认真,连同这风月之事。

金九望着他,脑子的弦一下子崩断。

心想自己这是要完了,在他身上,什么定力理智悉数消失,只想顺着他的意思做下去。

宋十玉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引诱都会让金九如此热烈回应。

以往慢条斯理一炷香才能按着她的节奏沉入无尽柔和的温海,如今只需要一息。

唇舌绞动间,他揽着她滚进榻内。

窗外微亮天光撒入,鹅绒被卷地皱皱巴巴不像话,很快便被惨兮兮地挤进角落,成了软垫。

他与她的发缠叠成黑河,流淌在花团锦簇的缎布上。

画舫在天边将明未明之时重新划动,汩汩江水随着船尾拖行出长痕,往岸边码头上游去。

船内人却不知今昔是何载,只知缠绵缱绻。

苍白的手快承受不住,握紧榻边雕刻花草的檀木柱,下一秒,就被拉下。十指相扣,她吻了吻他泛红的指尖,正当宋十玉心动不已之际,两只手皆被她扣在玉枕顶上。

力气不大,他可以轻易挣脱,宋十玉却甘愿被她制住,听话地仰头,让她放肆地品尝自己。

画舫即将靠岸。

厚重云层如灰布,被金剪般的初阳裁开,隔着云雾只看到氤氲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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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十玉望向窗外,眼前景色隔着水雾模模糊糊,摇摇晃晃地看不清。

他神智濒临崩溃,终于撑不住,颤着嗓唤她名字:"金怀瑜……"

她听懂了他话中暗示,拥抱过来与他激烈缠吻。

呼吸陡然急促,她听到他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手掌下隔着皮与骨的心脏欢快跳动。

宋十玉眼角落下一连串琉璃珠,瞬时没入发间。

他紧紧抱着她,颤动不已,如同鸟儿飞离,翅膀带动风起,落下一地花瓣。

金九生怕他心疾复发,凝视他含满水色的双眼连声问,"宋十玉,还清醒吗?能承受吗?要不要巫药?"

才上画舫一夜,就做了两次……

宋十玉已经不想去想那些规矩,四次了……

说他不是故意,谁信?

他就是不要脸,引诱金九与自己厮混又如何?

只要不被发现,谁又能说金九与自己的不是?

宋十玉自暴自弃地想着,轻轻摇头:"下次……温柔些,这次……还能承受。"

金九顿住。

下、下次?

这么快就想着下次?

不等她说话,画舫已经靠岸,船身晃了晃。

屋门被拍响。

伙计在门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