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玉还想再点两个,被金九制止。
"刚刚他点的全要热乎的。店家,我给你一两银子,替我去外头买些好吃的肉食,不要辣,清淡口。"
这处糖水铺是夫妻小店,得了赏钱,店家急忙支使自家夫郎去外头买肉食,还多叮嘱几句要干净的。
宋十玉又不是没脾气,他不喜欢在这事上让她管着,总觉着自己真成她的外室。
明明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郎,又老招惹他做什么。
"我有钱,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宋十玉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就是不看她。
金九抬眼觑他:"噢,有钱。那把氅衣还给我,我送澹兮的。"
"……氅衣多少钱,我给你。"宋十玉现在听到她说这话莫名觉着不舒服。
他穿都穿了,还回去算怎么回事?
沾上了他的气味,她不怕澹兮发现?
金九张嘴就来:"十万两黄金。我给你打个友情价,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
宋十玉又不傻,这氅衣面料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按市值最高不过五两银。
他不跟她纠缠,随手丢出一锭金子给她:"没有那么多,先给你定金。"
"怎么?舍不得还?"金九挑眉。
宋十玉又有些来气,不知多少次告诫过她不要太过接近自己,她是有夫郎的,与他交往太过,澹兮以后与她成婚想起这件事怎么办?
男人的忌恨心是超越杀心的存在。
杀心利利落落杀。忌恨心是钝刀子割肉,堪比凌迟。
"我还你。"宋十玉扯下系带,又忍不住问,"你哪日要给他?我洗干净熏完香再还你。"
金九起身,把钱塞进他手里,又重新给他系上,笑道:"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的氅衣,以前出宫时留下的。你刚刚靠在窗沿,手太凉了,春日寒凉,我担心你得风寒。"
她的氅衣……
是她的……
宋十玉愣住,那股不舒服的气又莫名顺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这件氅衣上闻到了她的味道。
觉察到他的态度软化,金九重新坐下,挨近了些:"等会吃完糖水多吃些肉,然后我们去街上逛一逛,消食后回去。我已经让伙计烧上热水,你可以沐浴。然后,我们要在这停上一个月,等我东西做出来后再走。"
她轻声与他说着行程安排,宋十玉忽然觉着自己刚刚跟她闹别扭显得不大懂事。
明明他年纪比她大,处事却如此不稳重。
"嗯……"宋十玉应了声,"刚刚,抱歉。我……我实在担心你夫郎知道后,会对你不利。"
金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宋十玉疑惑看她。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过。"
"我父母姑婶都说过。"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澹兮是巫蛊师,下蛊在常人眼中的确是很恐怖的事。
那些奇形怪状的蛊虫会钻入人体,啃食皮肤,喝血吃肉,控制人的思想与行动。
可所有人都忘了,蛊虫一开始是拿来治病救人的。
后来无人管制,这才渐渐乱了,名声也坏了。
金九眼中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用手支着下巴问:“我要是告诉你,澹兮下的蛊对我无效呢?”
她们两家人的姻缘是从祖辈开始的。
定下娃娃亲时,澹兮母亲就曾给金九服下可以克制一切蛊虫的药丸。
时至今日,十几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