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炕下头津津有味的啃着。
不知道小狸今晚会不会来,不过江云苓还是从吃剩的草鱼的身上拨了些鱼肉下来,找了个不用的木碗装着,放在了墙根底下。
难得过年,也算是回馈小狸给他叼来的那根彩羽的善意了。
到了子时的时候,霍青和江云苓一块儿到门口放了串鞭炮,新的一年就在这热热闹闹的鞭炮的响声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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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年节期间也没什么正事儿,除了初一那天到大伯家拜年,初四那天,栓子也带着孩子的媳妇儿到家里吃了顿饭,其余的时间,霍青和江云苓哪里都没去。
操劳了一整年,除了过年这几日,旁的时候几乎都不得闲,自然要趁着过年这几日好好的休息。
左右上头也没个长辈拘束着,自己过日子,自在得很,天又冷,是以,小两口难免在炕上多磨蹭一会儿,尤其是霍青。
每日不用杀猪,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做,连江云苓也闲着,霍青一身精力无处可用,便都用在了江云苓的身上,夜里在炕上摁着人各种各样的折腾,吃了个尽兴,而江云苓有时虽然也觉得受不住,但总想着汉子平日里辛苦,难得歇几天,霍青再一说软话,他更是舍不得拒绝。
好在正月里没什么事儿要忙的,饭菜也大多是提前做好了的,就是偶尔腿脚酸胀起不来也无妨。
一个年就这样过去了,一直到出了正月十五,一个年就算过完了,日子也开始慢慢回到了正轨。
眼下家里最要紧的就是霍文的童生试。
今年的县试安排在二月初二举行,如今满打满算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不仅霍文在抓紧时间读书,连霍青和江云苓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平日里在家时尽量都放轻了手脚,连讲话的声音都压低了,怕扰着他读书。
县试还好,是在县城里考的,考五场,每天考一场,连着考五天,他们家有骡车,城里的铺子也能住人,到时他们就提前搬进城里的铺子住几天,每天早上霍青赶着骡车把霍文拉到县城考场,考完再回铺子住,方便得很。
这还是他们家离县城离得近的,若是家里住得远的,从别的镇子或是村里赶过来,还得花钱在镇上的客栈上住几天,一应食宿都得另外花钱。
要怎么说农家学子读书不容易呢,这还只是县试,将来还有府试、院试,那就得去府城,或者别的府城考试,有的人一年到头为了考试,大半年的时间都耗费在路上。
都是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挣点钱不容易,要供养一个读书人就更难了,这也导致了农家学子很难有能出头的。
除了霍文的童生试,霍青在城里的铺子歇了过年那几天后,到了初五也重新开铺了。
还在年节里,城里割肉的人依旧不少,尤其年集封了几日,家里的肉菜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正等着城里各摊子铺子开门以后采买回家待客的,是以霍青肉铺的生意依旧很不错。
与此同时,两人也在为三月初一开始,要往福兴酒楼供肉的事儿做准备。
这头一件就是寻找肉源的事儿。
孙掌柜的同他们家定了契子,让一日往酒楼里供两头猪,那是孙掌柜看得起他们,但同样,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考验。
霍青以往都是在个村里走村去收毛猪来卖,平日里一般是一到两日一头,而年节下是一日两头,然而就这样,每日要收到大小合适的猪,有时也得费一番力气,有时是实在收不到的,一日少卖一头或者少开一天铺子也是无妨的。
然而如今同酒楼定了契子,那么这事儿就不一样了,答应人家的事儿变得做到,霍青和江云苓还指着这一回契子到期以后,福兴酒楼还能跟他们再定下更长时间的契子呢。
因而这下每日必须得收到两头猪,且猪肉的品相也不能太差,再加上霍青还想多杀一头,放在铺子散卖的,这下每天便至少得杀三头猪,这要是还按照之前那样走村靠着吆喝去收,恐怕是不行了。
这事儿,看来还的去找城里的牙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