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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更加担心了。

所有事情听完,霍文的眉眼也沉了下来,他的右手不甘的攥成了拳,而后又缓缓放开。

霍文咬了咬唇,尚显稚嫩的眉眼不禁染上了一丝沉郁,看向江云苓,沉沉道:“苓哥哥,是不是等我以后考上了秀才,家里就不会再遇上这些事情了。”

无力感再一次涌来,霍文几乎就要被这种自厌感淹没了。

没用,他真的太没用了。他今年明明已经十二岁了,村里那些没有读书识字的人,早就可以帮着家里下田干活了,而他,每日除了念书念书,家里的事情,他几乎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学了这么些年,他至今都还未下场考过一次试。

就算他如今身体好些了,还是家里的一个拖累。

正钻牛角尖的时候,他的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霍文一怔,随即抬头看去,却见江云苓正有些好笑着看着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江云苓道:“这做生意,摊子之间争抢生意,逐利,那不是什么时候都存在的吗?”

“再说这考秀才的事儿。”

“你如今不过是因为村里,周围所见所识的都是些不懂,没念过书的人,才会觉得能考中一个秀才已经是很了不起。”

“可你再到城里去瞧瞧,莫说是童生秀才,便是举人老爷也是有的。虽说每年科考再难,不也一样有人中选嘛,你明年若真能一次中选秀才,那对咱们家里自然是好,但万一将来我们遇上的是那举人,或者再往上,还有那贡士、进士家里的人呢?”

霍文叫江云苓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他却是从没想过这么远的事儿。

能中个秀才在他看来已经是眼下最了不得的事儿了,他只是想给家里,给大哥和苓哥哥争口气。

见状,江云苓笑了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和道:“你如今读书,上学堂,其实说到底,先是为了你自己,然后才是我和你大哥。”

这话其实他老早就想和霍文说了,尤其是在他上回挨了周夫子的打,却偷偷藏着不敢叫家里人知道的时候,只不过那会儿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这会儿总算能说了。

“你大哥每年花那么多些银子给你交束侑,供你读书是不假,自然也希望你能在科举这一途走出一条路来,但其实相公从来也没有要求你非得要考出来个什么不可。”

“相公只是希望你将来离了他,自己也能照顾的了自己,在我这儿也是一样的。”霍青心里对霍文将来的打算,江云苓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如今他嫁了进来,也成了这个家的一员,霍青是个汉子,又是兄长,一些他平日里不知道怎么该对霍文说的话,便由他来讲。

于是江云苓拍了拍霍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文,我和你大哥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你身子不好,离了我们,你自己总要给自己寻一门生计。”

“别总觉得你既念了书,不考出个功名出来就是白念了。”

“想想你如今,能读书,也能识字,将来长大了,就算考不出个什么,到城里酒楼当铺寻个账房的活计当当,那不比村里人日日扎在田土间,比你大哥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好吗?”

一番话,听的霍文的眉眼略松了一些,若有所思。

那些沉沉的压在他心里的那些情绪并未完全消散,但好似确实松动了一些,像是被什么翘起了一条缝。

再抬眼去看苓哥哥,他的眉眼始终是温和从容的,没有责怪,也没有失望,也叫霍文的心一点点的温暖了起来。

瞧他那模样,江云苓便知道霍文多少是听进去了一些。

说起来,霍文今年也才十二岁呢,又是个农家学子,十二岁,别说考秀才,能中个童生都算是了不起的了。

每每瞧见霍文一张稚嫩的脸上总是心事重重,少年老成的模样,江云苓便有些好笑,开玩笑一般的笑话他:“你说你小小年纪成日负担那么重,平日里能念得好书吗?”

轻松的语气一下化解了之前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