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嫩的,如今来了平遥半年多,因给家里干了不少活儿,就算平日里手膏也抹着,还是免不了粗糙了不少,人好似也比之前瘦了点。
每每想到这儿,霍青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还记得当初娶江云苓时对他过的话,他娶了人回来,是想让他跟着他一起过好日子的。
是以,霍青心里计划着,等把五两银子还给夫郎以后,他再做个几个月的生意,等攒到钱了,就到城里的银楼去给江云苓买根银簪子回来。
银镯子粗重,他现下还买不起,但打根细银簪子还是可以的,也好叫夫郎高兴高兴。
霍青正出着神,忽然,一个水碗被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江云苓从屋里提了个土陶罐来,倒了一碗黄芪枸杞茶,放到霍青的手里,笑道:“天热,喝碗黄芪水吧,也好养养身子。”
二伏天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光是坐着不动都出一身汗,得多喝点水才行。
前几日江云苓上山打草的时候正好找到了一大片黄芪。
黄芪是补脾肺的,最适合给体虚气短的人用了,像是霍文那样的身子吃黄芪便很好,而对于身体康健的人也能养身补气,一家子都很适合。
虽说夏日不是采黄芪最好时候,不过这时候的黄芪也是能用的,于是他便挖了回来,晒干了,留了一些在家,其余的打算过两日一并拿到城里找白大夫卖了。
霍青这才回神,一抬眸,见夫郎眉眼弯弯的模样,他的眉心也不知不觉中的松了下来,再喝一碗夫郎倒给他黄芪枸杞茶。
温温的,入口柔和,还带着点儿枸杞的甜味。
自从入夏以来,家里这样各种各样的饮子霍青喝了不少。什么功效他不知道,但喝着比白水好喝,也不花钱。
再没有比如今这样的日子更畅快的了,于是霍青的眼里也止不住的溢出些笑意来。
一碗下肚,江云苓又给霍青倒了一碗,又对霍青道:“你再喝一碗,然后剩下这些我给小文提过去。”
霍文才是家里最该喝黄芪水的人。以前常听他爹说,冬病夏治,三伏天里好好的养着,莫贪凉,到了入冬的时候也能好熬不少。
闻言,霍青也点头应了一声,仰头把碗里剩下的黄芪枸杞茶都喝下肚。
————
东侧院。
还没走近,江云苓便闻到了一大股草叶子焚烧过的味道。
夏日里天时长,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外头的天也还是亮的。
霍文念书又刻苦,于是吃完晚饭以后也还会就着还有光线的时候再多念一会儿书。
可夏日里蚊虫也多,“嗡嗡嗡”的飞着,咬了人皮肤痒不说,声音也扰人。
于是,每到夏天里,霍青总是会给霍文的屋子里提前先烧点驱蚊的草叶子,像是艾草,薄荷,荆芥等等,混在一起,虽然烧完屋里味道大,但总比受蝇虫滋扰的好。
江云苓提着土陶罐往屋子的方向走。
往常这个时候都能听到霍文在屋里读书的声音,今日却安静得很。
江云苓没想太多,在外头敲了下门:“小文,我来给你添点水,先喝点儿再接着念。”而后便推门进了屋子。
然而一进去,却见霍文正有些慌慌张张的把往一堆书纸往桌子上掩,明显是在藏什么东西的模样,一张脸也有些红的看了过来,结结巴巴道:“苓哥哥,你,你来了。”
见状,江云苓顿了一下。
霍文今年也有十二了,这个年纪在江云苓看来虽说还是个孩子,但其实不算小了,有些小秘密是正常的。
江云苓一开始没打算问,然而随着他越走近,却越能闻到屋里除了烧完驱蚊的草药之外,还藏着一点儿别的,像是跌打药酒的味道。
味道很淡,夹杂在青草叶子里几乎闻不出来,但架不住江云苓从小就是在医馆长大的,对这些味道敏感得很。
江云苓皱了皱眉。
要是一般的什么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