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只为了在村里卖,那南乳其实确实和如今村里大多数人平日里吃的白腐乳没什么区别,就是吃的再好吃,头一段时间有人来买,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劲儿,劲头一过也就过去了。
饭都吃不饱了,谁还闲的没事儿花个二十文买罐腐乳回去吃,有那钱还不如买斤肉呢,至少还是油水。
但南乳这种在放整个平遥都那么独特的东西,很明显,它真正的价值不应该是在村里,而是在县城里。
县城里的富户可不少,对于村里人来说二十文的东西好像不便宜,然而对于城里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平日里喝的一杯茶水都不止这个钱。
霍青笑道:“我在城里卖肉时见得多了,那些高门大户来买肉的时候压根不问价,只挑最好的要,要的也不过是那一口新鲜。”
而南乳就是新鲜的东西,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块腐乳,却能用在许多菜里头,除了猪蹄,像是排骨,红烧肉都能做,而这些也都是他肉摊子上卖的。
而且最关键是,这东西只有自家夫郎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是说他们家是独一份儿的。
要他说,二十文还便宜了呢。
只是这东西虽好,然而县城里的人之前都没见过,也没尝过这东西,一开始的定价确实不宜太贵。
二十文一斤,正好是县城里的普通百姓吃着好吃,想回头来买也还能承受的价格。
霍青把这话和江云苓一说,江云苓也觉得很有道理,眼睛亮亮的,看向霍青点头道:“相公你说的对,那成,那就先定下二十文一斤吧。”
想了想,江云苓他又道:“明天我去给白大夫那儿也送一罐南乳去,顺便再同他说说红曲的事儿。”
这发南乳,其实最关键的就在于那一味红曲上,要是没吃过也不知道的人,大概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这里头最关键的东西竟然是一味药材,但是白大夫那儿肯定是瞒不下去的。
要是按夫夫俩如今想的,这南乳再集子上一旦卖开,难保不会有旁人见他们东西卖的好,想要模仿着做来卖的,所以得提前同白大夫商量好了,若是将来当真有人问起,也得请他帮着保密。
这南乳的配方,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好在他们家同白大夫熟,小文平日里吃的的药也都是从白大夫那儿开的,因而他们夫夫俩平日里就算出入医馆也不会引人怀疑,更不会想到他们去除了拿药,还是去买红曲去了。
霍青点了点头。
南乳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想着接下来可能会有的生意,江云苓心里头还挺期待的,整个人也活泛起来,不停的在心里计算着还有没有哪些本钱是可以省下来。
这一算不免就算到了红曲的上头。
做南乳,别的用料配比都可以调整,唯独这红曲和豆腐是不可以少的。
平遥这边的红曲卖的还是太贵了,一两足足要十五文钱,他还记得以前他们家以前开医馆的时候,一两红曲才十文钱,要是能从嘉陵那边进点儿红曲过来就好了。
想到这儿,江云苓忍不住小声喃喃了一句:“也不知道徐大哥下回还来不来平遥,要是还来的话,倒是可以同徐大哥商量一下,下回请他从嘉陵带些红曲过来。”
江云苓口中的徐大哥指的自然是徐景和。
上次徐景和从嘉陵到平遥这边来进药材,还专门跑了一趟村里来见自家夫郎,还差点想带人走,这事儿霍青自然不会忘记。
后来虽然江云苓已经同他说清楚了,但徐景和后来在白柳县城里还住了几天,江云苓甚至又请了他到家里来吃了一顿饭。
霍青原本是想请他留下来喝一杯他和江云苓的喜酒的,只可惜徐景和在平遥待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在家吃完一顿饭后,没两天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份礼。
对此,霍青一直还挺遗憾的。
这会儿忽然听夫郎提起他,霍青的眉梢一挑,心里止不住有些发酸,却又努力装作一副无异的样子,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想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