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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江云苓才刚皱了皱眉,便听霍青娴熟的同牲口贩子讨价还价起来。

霍青:“贵了,就是春耕正赶着用的时候,一头壮骡也才十二两,你这怎么一开价就要十三两去。这样吧,十一两,卖我就买了。”

那牲口贩子一听就摆了摆手:“十一两?不成不成。这马骡都五岁了,光是把它养大草料就费不少钱呢,总不能卖头牲口还倒贴钱去。再说,这骡子您方才也看到了,刚齐口,这四肢也是又粗又壮的,还训过听话,一瞧便是头好驴子,十三两真的不算贵了。”

霍青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养骡子虽麻烦了点,可主要也就是费些心打草料的事儿,青草满山都是,花不了多少钱,且这几年粮价也跌了些,养几年,花不了那么多钱。”

牲口贩子还是摇头:“不成,十一两确实太低了。”又想着霍青方才看的那么仔细,想来确实是有心想要买骡子的,于是他眼咕噜一转,道:“这样吧,大兄弟,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做您这笔生意的,您要是能一次性能付清全部的银子,这头骡子就卖你十二两半,如何?”

虽说牲口行开在县城里,然而实际上来这儿买东西的还是农户居多,偶尔会有一些财主来这牲口行里挑几匹马,那些真正有钱的富绅,大多自己家里都有生意有来路,很少到牲口行里来。

然而这种大型牲口卖价都是很贵的,一头牛的均价在十二到十四两,就是一头毛驴的价格也在六到八两之间,很多农户手里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因而在牲口行里,一次性付清全部银子的少有,反而是同牲口行定下契约文书或者付定金,先牵了牲口走,而后在慢慢还钱的交易多。

当然,先赊账或者付定金,再慢慢还钱的风险也大,以这样方式买卖牲口的,不止后头要付的利钱也多,而且也更麻烦一些,因而无论是农户还是牲口贩子,如果能当面银钱两讫的,自然是最好的。

为了鼓励这样方式,因而一般牲口行里,能一次性付清所有银钱的,买牲口的价格都低一些。

牲口贩子想着这人多半不是屠户就是猎户,手里应该是能拿的出钱来的,所以才提了这么个事儿。

这头马骡的品相很好,又是齐口的壮年骡子,十二两半确实不算贵了,且这骡子的骡棚门口并没有蹲守的农人,想来是旁人放在牲口行里托牲口贩子卖的,价格比一般的骡子高出个半两来实属正常。

霍青手里确实能拿出那么钱来,只是他瞧着那牲口贩子的模样,似乎还有价可讲的样子,于是考虑了片刻,道:“最多十二两,你这骡子买回去我还得自己配一副鞍具和蹄钉呢,卖不卖?卖的话我就付钱。”

一听他当场就能给钱,那牲口贩子想了想,咬牙应下了。

其实十二两银子他也是能赚一些的,这骡棚门口虽说没有蹲守的农人,但其实这骡子就是这牲口贩子自己养的,他既是卖家,也是中间的牙人,方才开价十二两半也不过是想仗着霍青不明就里,想再赚一笔牙人钱罢了。

只要这骡子能卖出去,总比他养在牲口行里吃草料好。

于是,这事儿便这么定下了。

像牛、马、骡子、毛驴这样的大件牲口买卖都得上牲口籍,方便官府掌握管理登记牲口的数量,防止滥杀。

为了方便买卖双方,牲口行里就有人专门给写文书,办理牲口籍的,于是那牲口贩子牵着骡子,跟霍青和江云苓一起去请人写文书,当面付清了钱款。

霍青不认字,是以那契约文书写好了以后就由江云苓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按了指印,顺带把骡籍也给办好了。

如此一来,这头大马骡就彻底属于他们家的了。

牲口贩子又简单的教了霍青几个指令,霍青自己也上手试了一下,马骡很听话,简单的训过一下便肯跟着霍青走了。

临走时,那牲口贩子还给霍青抓了把豆子让他带上,如果半道上骡子不肯走了,便喂它把豆子,便能继续赶车了。

霍青欣然收下,还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