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云苓这么说,霍青也点头道:“是,今年的天算是很不错的。”
天时好,地里的收成也好,麦子丰收了,近来村里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就等着上完税,回头把新打下来的粮食拉到镇上卖钱呢。
等腰包鼓了,农活也忙过一阵了,自然家家户户也要割几斤肉回去犒劳一下,到时,他的肉摊子的生意也会跟着好一些,霍青怎能不高兴。
算算时间,再过几天,村里分耕了他们家地的几户人家应该也要把新粮给送过来了,于是,霍青对江云苓道:“孟家和陈家那边我都说好了,让两家今年多送些口粮过来。”
孟家和陈家就是除了大伯家之外,另外分耕了霍青家的地的那两户人家,两家的条件在村里都不算太好。
孟家只有孟叔和孟夫郎两个人,唯一的一个独苗在早年病死了,两口子相依为命,却都有些年纪了,日子惨淡,而陈家则是家里人口多,但男丁少,因而能分的地也少,陈老太还经常生病,几亩薄田要养活一大家子,每日吃多少米都得算着。
日子过得这样穷苦,骤然间得了霍青的几亩地,自然都很是高兴。两家也都是憨厚实诚的人,得了人家的地,心里头感激,地也伺候的很静心,每年给霍家送米粮的时候也从不缺斤少两,都是脱好了粒,选了最好的那些先送来。
今年,霍青成了亲,家里多了一口人,都不用他说,两家人私下里都已经留好了要多交的那份儿,只等着晾晒好装了袋,给霍青送去呢。
又想起夫郎是嘉陵来的,更爱吃米,于是霍青又道:“今年我让他们麦子少送一些,等秋收以后,稻米多留一点。”
闻言,江云苓也笑了,道:“成,等过几天新粮送过来,我给你和小文好好做顿面条吃。”
新粮打下来,不说霍青,连江云苓也松了口气。
他是去年秋末才来的,来的突然,当时家里霍青只留够了他和霍文两个人一年的粮食,这多一个人,家里的粮食自然是捉襟见肘了。虽然后来大伯陆续又给家里多送了两麻袋的米面过来,但吃到如今,家里的粮缸还是要见底儿了。
最近他都是用杂粮掺着细粮吃的,如今听说新麦要送过来了,自然也松了口气。
两人今天上山是来山里挖地皮菜和菌子的。
昨天夜里才刚下过雨,正是山里长地皮菜和菌子的时候。
地里的大豆和玉米都已经翻耕种下了,霍青也没什么农活儿要忙了,趁着这几日村里人还在忙着给麦子装麻袋,等着交粮税卖新粮的时候,正好上山来多挖一点。
于是,午饭后,霍青在家歇了歇脚,问他要不要到山上去采菌子的时候,江云苓二话不说便背着竹筐跟着他一块上山了。
一场雨过后,天气总算比前些日子烈日当空的时候凉快一些,且山里草木繁盛,大树的枝叶像一顶巨大的伞一般遮挡着太阳,只有偶尔才有光线从枝叶的缝隙间投了下来,更加清爽宜人了,鸟雀停在树枝间鸣啼,拍打着翅膀,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
有霍青在前头带路,江云苓放心的很,也没有刻意的去记山里的路,只安心的跟在他后头走就是了。
两人一路七弯八拐的,最终来到了一条河边。
河水一路向东,“哗啦啦”作响。这里的河水比山下的疾一些,且水也没有那么清,霍青瞧了眼,对江云苓道:“这河水里估摸着会有鱼,你先等我一会,我去下张网。”
他出门时顺手把家里的渔网和水桶也都给带上了,就是想到山上的河里去下张网,看看能不能捕到一两条大鱼回来,就是不卖,剁了给家里人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闻言,江云苓点了点头。
密织的渔网往河面上一撒,然后缓缓沉入水底,网的两头各拿一块大石头压好,这便成了,等下山时再回来收。
渔网下以后,霍青又带着江云苓一路沿着河水下游的方向走。
无论是地皮菜还是菌子都喜欢长在湿润潮湿的地方,像是河两边的湿地里,临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