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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和霍青便让他不用跟着下地了,只在家里帮着送送水,还有做顿饭便成。

——

晌午太阳火辣辣的,烤的地面蒸起一层热浪来,连偶尔吹来的风都是热的,蝉贴在树干上“吱吱”作响。

霍青吃完饭便戴了顶草帽下地干活儿去了。

收麦子得抢在九分熟的时候收割,不然太熟了麦粒便会掉到田里去,拾麦粒可比割麦子难多了,且麦子割下来还得赶紧拉回家晾晒,不然遇上雨天,麦粒晒不干便容易发霉,那这大半年可就白忙活。

所以其实满打满算,留给农人干活的时间也就那十来天。

霍青虽说每天下午才去,但他是个壮劳力,干起活儿来也是又快又好,一个能顶林氏和霍长宁两个人,所以还是给大伯家帮了不少忙了。

二十亩旱田,如今已经割了十三亩了,剩下的七亩,霍青说最迟明天也能收完。

他们在田里忙着时,江云苓在家里也没闲着。

锅边冒气一圈白气,于是江云苓用白布包着,揭开锅盖瞧了眼。

他煮了一大锅绿豆汤,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锅里的绿豆都已经熬煮的绵软起沙了,江云苓用木勺搅了两下,又扔了几片薄荷叶下去,还加了一小块冰糖,然后舀了起来装在陶罐里,用竹篮装着扔进井里湃一会儿。

天太热了,得来碗绿豆汤解解暑。夏日里井水冰凉,把绿豆汤扔进用井水湃一会,绿豆汤也冰冰凉凉的,喝起来味道更好。

除此之外,他还用白茅根和芦苇根一起泡了一大壶甜茶。

白茅根山里常见得很,挖出来把根洗干净了就可以直接放在嘴里嚼,又脆又甜,很多孩子甚至会把这当成一种零嘴,芦苇根就更常见了,河边长着一大丛,要吃时去挖就是了。

芦苇根和白茅根一样,吃起来都有甜味儿,把两种东西加在一起泡水,泡出来水也是清甜的,喝着清热消暑,生津解渴,比单纯喝凉白水好多了。

甜茶和绿豆汤一块扔进井水里湃着,等二者都湃好了,江云苓带了顶草帽,提上竹篮,带着小雪一块出门去了。

往年林氏要带着小雪,下不了地,只能在家做做饭,给家里人送点水,做点杂活儿。而今年有了江云苓,林氏便干脆把小雪送来霍青家里,让江云苓白天帮着照看一会儿,而她自己也跟着下地去抢收麦子。

纵然她一个妇人干的没有霍启,霍青他们这些汉子干的快,但好歹也是一份劳力,也不用叫公婆男人干的那么辛苦了。

江云苓自然是欣然应下,小雪也乖得很,如今大一些了,也不用小时候那般需时时照看着。

江云苓平日在家里忙着,只需要给小雪一块布和一些针线,或是一个沙包,她自己便能乖乖的在一边玩儿,实在是省心的很。

晌午已过,太阳却还是灼人得很,江云苓带着草帽出门,不一会也还是热的满头是汗,怕小雪被暑气蒸着,江云苓都带着小雪往树荫底下走,这才觉得凉快一些。

越往田边的方向走,越能闻到空气中被太阳烤的干燥的麦秸杆的味道。

骄阳似火,地里的农人却不少。

对于农户人家来说,地里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命,一年到头,也就指着地里这点庄稼来卖钱了,与之相比,热也就不算什么了,于是家家户户,无论男女老少,这会儿几乎都扎在田里了。

锋利的镰刀割下去,便是再韧的麦秆也被“喀喀”的割断,都忙着干活,也没人有那闲功夫去聊天。

江云苓提着竹篮从田埂边走过,一路走到自家的田边。

大伯家的十几亩旱田前几天几乎都收完了,今天割的他们自家的麦地。

江云苓到时,只见大伯、霍启、霍青和李氏都弯着腰在田里割麦子,而林氏和霍长宁则在几人后头给麦子打捆,田边的板车上早已摞起了一排排捆绑的整齐的麦堆了。

江云苓先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支起小炕桌,把带来的绿豆汤和甜水都放下,这才在田埂边喊了一声。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