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到最后还是都被李氏抓去洗碗了。
山上转了一圈,两人最终满载而归。
下了山后,江云苓便开始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起他那一锅腌笃鲜来,而霍青则在院里劈竹子,剖竹篾。
做腌笃鲜,其实本身并不需要多少厨艺,而主要靠的是里头各种食材的鲜。
里头最鲜的自然就是春日里的那一口春笋了。
洗好切好的春笋先要用热水焯一遍,去一去里头的涩味儿。
去年做腊肉的时候,江云苓还顺手做了一块咸肉,不多,就只有一条。要说咸肉做起来更简单,只用了盐和酒腌制,然后挂起来风干就成,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持下肉的原香。
把焯过水的鲜笋、咸肉和排骨一下放进砂锅里,倒温水泡上,再加姜片,葱段还有一点黄酒,泥炉里改成细柴,用小火慢慢煨着,不时再用勺子搅上一搅,撇去浮沫,这就成了。
霍文回到家时,正赶上一锅腌笃鲜准备出锅的时候。
霍文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眼睛亮了,看向自家大哥:“哥,苓哥哥今天又做好吃的了?”
霍青人虽坐在院里,眼睛却不时的在往灶房瞟,他都坐在这儿被香了一个下午了,闻言道:“说是叫什么腌笃鲜,鲜笋熬的,用柴火煨了半个多时辰了,应该快好了。”
闻言,霍文也咽了下口水,忙回屋里去把书袋子放下,去灶房里帮着江云苓摆饭。
一锅腌笃鲜揭开盖的时候还在砂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响,里头的汤虽不似一般的肉汤那般看起来颜色浓白,却十分清澈澄亮,江云苓还加了些莴苣进去,清汤浮绿,颜色更加漂亮了。
至于味道就更不必说了,无论是春笋还是莴苣,全是春日里最鲜嫩的东西,咸肉和排骨也被炖的酥烂入味,喝一口,先是春笋的清鲜脆嫩,再是肉的咸香,绝对可称得上是这个春日里最鲜的滋味了。
霍青和霍文都忍不住喝了好几碗。
腌笃鲜虽说咸香味鲜,然而因整体味道更偏清淡,而平遥这边则更偏好味道重一些的吃食,因而在嘉陵那边家家户户春日里都会来上一碗的腌笃鲜,在平遥这边却很少有人耳闻。
然而如今因为有了江云苓,他将嘉陵的味道也带到了平遥来,而腌笃鲜,也从他自己一个人的记忆,变成了霍家,霍青与霍文关于这个春日的记忆。
——
日子就在这样忙忙碌碌中一天天的溜走了。
四月十四这一天,距离两人的成亲离还有七日,江云苓总算把被面,喜服还有一对成婚时要放在新床上的鸳鸯枕头都绣好了。
最要紧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但又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李氏这些日子帮着霍青一起筹备婚事,忙的不可开交,于是江云苓特地请了林氏来家里帮他看看,若还有需要改制的,趁着这几天赶紧改了。
林氏到了家里一看,见江云苓的被面绣的那样精细,中间那对交颈戏水的鸳鸯看着简直跟真的一样,鸳鸯枕头同那床被面看着也是一对的,哪儿还有说不好的,只夸他心思巧,绣活儿更是没得说的。
霍长宁轻轻的摸了摸被面上头的莲花,也感叹道:“苓哥哥,你这被面绣的真好看,这紫色也好看,等成亲的那一天,压房的那些婶子夫郎们一来看了,肯定也是止不住的夸呢。”
闻言,江云苓也笑了。
新买的棉花早已经晒好弹好了,足足六斤,就等着他的被面缝好了便可以把棉花填进去,缝制新棉被了。
这个倒不难,林氏和霍长宁便帮着江云苓一起把这活儿做了。人多,做起来快,三个人一起,最多一下午就能把棉被给做出来了。
做棉被,先要把弹好的棉花塞进被面了铺平整了,尤其是四个被角,不仅得弄平整,还得塞的饱满一些,免得到时候盖起来厚薄不均匀。
把棉花都整理好以后,三人便一人捏了一个角,开始下针定线。
针线活儿坐久了也挺乏味的,于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