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会不会有人上门找他代写对联,到后来,第一个找上门的人,紧接着又有第二个,第三个,再到最后找上门的人多了,他的信心也足了,干脆就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有人来了就在院里直接写。
于是,年前这几天,江云苓在家忙着扫尘除秽,准备祭灶的东西,忙活过年的事儿的时候便时常能听见这样的话。
“小文,麻烦你给我写一幅对联,钱我给你放这儿了。”
“哎呀,这字写的可好了,小文,明年你还写不?要写的话明年我还来。”
“哎,我得赶紧回去和我姑娘也说一声,可别买亏了。”
大家伙带着笑容而来,又提着对联高高兴兴的离去,连霍文每日也是笑盈盈的。
霍青给他找了个木箱子装钱,每每有铜钱落入箱子的声音,他的眼里便亮起一分,纵然一双手在寒冬腊月里冻得通红,他的心也是火热的。
这样的景象一直持续到年二十八的这天。
城里从这一日开始正式封集了,一直到初五这天才会重开,霍青也终于得以在家休息几日。
忙碌整整一年,难得能休息几天,霍文和江云苓都很心疼他,于是年二十八这天,没有人去吵霍青,让他一觉睡到自然醒。
霍青也确实是有些累了,尤其是临近年关这几日,他一天基本都要杀两头猪,虽说钱来的快,但每日拉着这么重的东西,他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快巳时。
霍青少有能这么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的时候,起来时还觉得有些新奇,走出屋子一看,家里江云苓和霍文正在揉面。
今年是年二十八,按照年俗来说,今天是在家发面的日子。
今天要发的面还不少呢,按照老祖宗的习俗,进入正月以后,从大年初一到初五都是不能动生米和生面的,所以年二十八二十九这两天要把后头这几天吃的米面、馒头、包子和饺子都给做出来。
这么多面团,光靠江云苓一个人肯定不行,于是霍文也来帮着他一起揉。
他以前从没做过这些,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弄,江云苓便教他,他的身子仍不比一般人好,但做些这样的活儿还是可以的。
见霍青起来了,霍文和江云苓都叫了他一声,江云苓问他还吃不吃早食。
霍青瞧了眼天色,都快到午饭时间了,便摇了摇头,洗了个手,也来帮着他们一起揉面。
吃过午饭以后,江云苓收了碗筷进了灶房,而霍文则把自己这些日子帮村里人写对联所赚的钱抱了出来。
年二十八,家家户户该采买年货的也都采买的差不多了,从昨个儿下午,来家里找他写对联的人便少了。
他昨天夜里点上油灯在屋里认认真真的数了一遍。
写一幅对联五文钱,他们杨溪村一共六十多户人家,他写了三十来户,还有一些外村的人闻讯而来,除了对联,家里贴的“福”字他也能写。
于是这么些天下来,他一共积攒着一共赚了二百四十文钱。
“大哥,这些钱给你。”二百四十文钱,霍文一文都没给自己留下,全部给了霍青。
顿了顿,霍文红了眼眶,哽咽着又对霍青道:“哥,这些年,辛苦你了。”
二百四十个铜板,对霍青来说,差不多是他卖一头多的猪的钱,但于霍文来说,确是意义非凡的。
他从一生下来就是家里的人的负累,爹娘死后,他对大哥霍青而言就更加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小时候他总想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帮着兄长分担一些,后来他又怨恨自己这幅破败的身子。
初冬刚发病那会,霍文有一段时间甚至是绝望的。可后来,苓哥哥救了他,揭破了纪文山的恶行,还将他拉出了泥潭,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仿佛又看见了一丝希望。
一直到今天,他终于也能靠着自己的双手也为家里挣钱了。
这些钱于他而言赚的算是轻松的,只需在家里坐着,替人写几个字,可他大哥为了挣钱,却要冒着严寒酷暑,每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