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江云苓也一直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瞧着。
幸而这回没有再出差错,待老大夫收针以后,霍文的脸显而易见的恢复了一些血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浑身冰凉了,也能和霍青他们说上几句话。
见状,一家子都不由的松了口气。
老大夫收好银针,说霍文最好在医舍里再住几天,等寒症彻底好了再回家。
霍青自然是应下了,按三日算,诊费加上药钱,床钱加起来,一共是一两半钱银子。
这一下就花去一两半的银子,看着多,然而同纪文山开的那些药起来,已是十分实惠了。
光是纪文山上次开的药,因里头加了一味人参,七帖的价钱就接近一两。
霍青去拿药时听见这个价钱也是眉心一跳,然而当时纪文山诊过脉以后说霍文的病十分严重,再一想,人参的确是一味名贵的药材,对身体也好,于是他也只能咬牙承担下来。
如今看来,分明是这黑心大夫欺普通老百姓不懂医术,故意抬高药钱,如今竟还将药性相冲有毒的药材混在一起,着实是丧尽天良,这样的人,就应该叫天上降雷给劈死!
幸亏这回发现的早。
得知霍文身体无碍,但得在医舍里多住几天,这会天也已经黑了,霍青便让江云苓先在医舍里守着,他先跟霍启回村一趟拿些换洗的东西,晚点再回来。
——
夜色渐深。
霍文才发过病,精力浅,吃了点药粥,还同江云苓讲了几句话,而后便睡着了。
见他还是出了些汗,于是江云苓从医舍里借了个木盆和布巾子,又打了些温水来给霍文擦脸。
正在拧帕子时,只见前头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小药童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
“哥哥,如今已是戌时了,你还没吃过东西吧?大哥哥只怕也没那么快能回来呢,我阿爷煮了碗清汤面,让我给你端来,你先吃一口吧。”
小童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生的白白嫩嫩的头顶还扎着个小揪揪,手里的面有些沉还冒着热气,他怕撒了,只能双手给端着,声音又软又清亮。
闻言,江云苓心头一暖,忙接了过来,又对小童道了声谢。
他心里清楚,寻常医馆有留宿的,医舍只提供床和药,至于病人的吃食用物一般都是自己负责,可这老大夫方才不仅给霍文煮了药粥,如今还给自己煮了一碗,还是面条这样精细的东西,可见老大夫着实是个心地仁善的。
素色的瓷碗里盛着细白的面条,汤底颜色黄亮,只加了酱油和一把葱花,虽然素简,去让江云苓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吃出了一身的暖意。
医舍里虽常有人来瞧病,然而夜里留宿的却少,那小童有些好奇,于是给江云苓端来面以后也没走,坐在一旁瞧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江云苓瞧他这副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摸了一下他头顶的小揪揪,与他聊了起来。
得知小童子叫阿苏,大名白苏,今年才七岁,江云苓弯了弯眼。
凡是医者似乎都很喜欢用中药给孩子取名,白苏便是一味药材的名儿,而他自己的名字,云苓,同样也是一种中药。
这让江云苓更是感觉到几分亲切,又闲聊几句得知,原来阿苏的爹娘很早便过世了,开药舍的白大夫是阿苏的阿爷,爷孙俩一直相依为命。
江云苓心里轻叹一声,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问起阿苏可看过什么医书,又问了他几个基本的药理的问题,阿苏虽然人小,然而全都对答如,可见平时是下了苦工的。
这一点,可比他当时厉害多了。江云苓笑了。
正好此时,白大夫捣完药从前头进来,闻言问了一句:“小哥儿也是个懂医的?”
上次他见小哥儿过来卖药,竹筐里的药材全都处理的很好,他还以为是这小哥儿的家里有人识得药材呢,不想原来就是这小哥儿自己处理的。
见白大夫进来,江云苓连忙站起来唤了他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