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逐渐发青,阴沉地抬起了眼,凛冽的目光直直射向她。
贺清妧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你既愿意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我不会和离,我要与你一辈子,我要你在我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在我哥哥面前抬不起头。”
砰的一声,叶云峥一扫胳膊,桌案上的东西被扫在了地上。
贺清妧激怒了他,眸中满是快意。
她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灰尘:“好了,快收拾东西吧,该上路了。”
她施施然转身,踏出了屋门。
贺清妧离开时,贺府的人全来送他们了,矜窈也在其中,贺安廷原是不打算叫她来的,但矜窈想了想说:“既然早就决定抛弃过往,那不在意才是最好的方式,越介意越躲避。”
贺安廷思索良久才勉强同意。
离开时贺清妧并不是一副萧瑟模样,矜窈看着几大车的行礼,妆笼如流水般往上抬,仆从众多,县主还另拨给了她四五个掌事婆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游玩,哪像是去偏远之地。
对此,贺安廷也沉默支持,看来自己妹妹倒还没有太糊涂。
他自己也亲手挑选了些拳脚不错的忠心护院,这一路上可护送他们安全无虞。
“去了以后记得写信回来,若是熬不住了,就回来。”县主忍不住红了眼眶,贺清妧点点头,她视线落在旁边的少妇身上。
妇人已经不是曾经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哪怕是金银绸缎加身,也是一副小家子气。
现下原本总低着的脑袋昂了起来,脖颈修长,端正贤淑,明艳柔媚,一袭茜红色滚金海棠纹褙子,掐着柔软的腰肢。
她丰腴了不少,小腹隆起,一身皮肉被养的细腻雪白,宛如娇艳的海棠,通身贵气,贺安廷护在她身侧,仔细不让旁人碰了她。
贺清妧不禁羡慕她的好命。
同亲人到晚别后她便上了马车,叶云峥静静坐在马车内,依然垂头看着书,贺清妧方才的神情收敛的一干二净。
二人自昨日撕破脸皮后,贺清妧也不在和和气气的对他,她已经忍够久了,当她欠他的吗?
“去,出去赶车。”贺清妧淡淡道。
叶云峥蹙眉:“什么?”
“我说,去赶车。”贺清妧高高在上,矜傲命令。
“你疯了吧?”叶云峥的目光像在看疯子。
“我看是你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吧,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那个世子了,爵位没了,又被我哥哥贬了官,叶大公子,你还自持什么身份呢?”
“这一路上都是我的人,仆从是我的,护院也是我的,若你叫我不开心,我随时都能叫你滚下去,给你脸你不要,那你就受着吧。”
贺清妧又恢复成那个跋扈的贵女,她要折断叶云峥的躯骨,叫他痛苦,以此偿还自己多年的委屈,所以,她不会和离,毕竟她还没讨回来呢。
叶云峥瞧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活剥了一般,冰冷又怨恨,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羞辱。
贺清妧笑了笑:“这么瞧我做什么,你不是不乐意我对你好吗?”
矜窈瞧着院去的马车出了神儿,她刚刚瞧见了叶云峥,憔悴了很多,寡言少语,浑身一股阴郁气。
看来生活的变故对他打击很大啊。
不过那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矜窈撇撇嘴,
“你为何看的这么认真。”耳边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出神。
“啊?我有吗?”她不过是多看了一会会而已,哪有很认真。
“嗯,你方才还踮着脚看叶云峥。”贺安廷板着脸无情的点了出来。
她哪有踮着脚,不对,他怎么发现的。
矜窈一脸你认真的吗?
“我是看他有多惨。”矜窈不屑的哼了哼,偷偷摸摸地拧了一把他劲瘦的腰身,“贺大人,你心眼比针眼还小,我看是不是吃醋了,不好意思说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