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动不得,嫁妆又只够我日常开销。”
荆旬远便急着道:“那先拿你的嫁妆应急便是了。”
云巧暗中翻了个白眼,矜窈也暗暗切了一声:“嫁妆我就那么些,若是叫夫君知道了,肯定会迁怒父亲的,父亲难道舍得看着女儿被迁怒吗?”
荆旬远闻言歇了心思,罢了,他那姑爷确实不是好相与的。
二人一言难尽地揣着几两银子走了,几两也是几两。
二人一走,云巧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少夫人您瞧见没有,他们手都被冻紫了,叫他们觍着脸来,当初您几岁的时候那崔氏就叫您在雪地里罚站,冻疮生了一手,好不容易才好了。”
矜窈拖着脸:“且看他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她百无聊赖的日子突然多了丝趣味,贺安廷为了配合妻子还故意在二人面前装的很凶悍,矜窈很怕他,大气不敢出。
叫二人更相信了,她表面体面,实际上也就战战兢兢。
二人见她如此,也就忍了,继续想着问她多抠搜些银子,虽然一次比一次艰难。
不知多少次后崔氏忍无可忍:“既如此,你寻个暖和些的屋子,我们住几日罢,也省的我们来回跑。”
矜窈无辜的看着二人:“那此事得先过问县主的意思。”
崔氏受不了了,以为她还是那般受气包,便指着她的脑袋:“你这丫头当真是无用,还不如把我的然儿送过来。”
矜窈心想这就装不住了,她正欲说什么,忽而腹中一阵坠痛,冷汗一瞬间就冒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热流打湿了亵裤。
她心头一惊,面色浮起痛苦:“云巧,快,我好像要生了。”
云巧大惊失色,赶紧扬声唤稳婆,好在丫鬟们已经提前叫稳婆训练过了,虽说急,但是也井然有序。
矜窈脸色微白,攥着云巧的胳膊:“贺安廷呢?”
“庆梧已经去叫了,想必很快就回来了,少夫人别怕。”云巧声音有些颤抖,但仍旧坚定地安抚她。
荆旬远夫妇被吓傻了,云巧厉声呵斥:“愣什么愣,你竟敢对少夫人不敬,若是少夫人与孩子出什么事,当心姑爷扒了你们的皮。”
她三言两语便把帽子扣在了二人头上,荆旬远赶紧撇清关系:“与我无关,都是她,都是她。”他推着崔氏,自己却往后退。
很快,众人便顾不上他们了,云巧与稳婆扶着矜窈往床铺走。
县主也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矜窈躺在床榻上,周遭凌乱不已,稳婆与丫鬟的声音交杂,还有太医与县主的交谈声,小腹一阵阵坠痛,宛如肋骨折断,痛得她忍不住掉眼泪。
恐慌感好似淹没了她,连稳婆叫她用力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稳婆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吓了一跳,而后身边一阵冷香袭来,低沉却有安全感的嗓音在矜窈头顶响起:“窈窈?”
温热的大掌握住了她汗涔涔的手,矜窈的心一瞬间便定住了。
她顶着濡湿苍白的脸,欲语还休,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看的贺安廷心倏然紧缩,疼痛不已。
“别怕,我在。”
矜窈安定下来了,也能听到稳婆说句了,随着稳婆的话语,咬牙用力。
县主在屋外来回踱步,她也懒得阻止贺安廷进屋了,心中罕见的惴惴不安。
“县主莫急,太医都说了少夫人肯定能平安。”
云巧心高高提起,急出了一脑袋汗,贺安廷始终稳着,细细瞧去,他紧皱的眉宇就没松懈过。
不知过了多久,稳婆高喊:“夫人最后用力一把,瞧见孩子的头了。”
矜窈咬紧了唇齿,迷糊间有手似乎递到了她嘴边,她狠狠一咬,伴随着用力,身躯蓦然一轻,众人惊喜的声音倏然响起。
“是个哥儿,恭喜夫人、大人,母子平安。”
矜窈轻飘飘地眯着眼,疲累至极,疼痛还没缓过来劲儿。
贺安廷长长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