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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廷好像不高兴了。

至于理由,她大概明白。

她抬脚欲往贺安廷那儿走,谁曾想他竟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包厢,门倏然阖上。

荆窈愣住了,无措地站在原地。

嘈杂的吵闹声在耳边持续了很久,叫她脑子很懵,奇怪,她怎么胸口闷闷的。

庆梧悄无声息出现:“姑娘。”

“啊?”她抬起头。

“姑娘,主子叫我送姑娘回去。”贺安廷虽没搭理她,但还是担心她的安危,叫下属送她回府。

“不用了,我母亲在等我呢,我先走了。”荆窈低着头快步离开。

何氏在一处小摊贩前吃馄饨,瞧见荆窈来了招了招手:“快来,这摊子的馄饨我幼时经常来,已经许久没吃过了。”

荆窈勉强打起精神,摊主给二人端了两碗馄饨,芥菜猪肉馅儿的又大又皮薄馅儿多。

可惜一向胃口很好的她只吃了几个就吃不下了,何氏胃口也勉强,大病初愈吃不了多少。

“怎么了窈窈,怎么脸色这么差?”何氏摸了摸她的脸蛋问。

荆窈摇头:“没什么,可能逛累了。”

“那就回府罢。”何氏见女儿如此,赶紧说。

母女二人便坐着马车回了府,回到院子里,竟有个许久未见的不速之客。

何氏冷冷的看着荆旬远:“你来做什么?”

荆旬远亦有些挂不住脸:“这是我的府邸,我何处去不得,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脾性,我是你夫君,你在跟谁说话?”

何氏没给他好脸色,薄情寡义的货色,她当初是瞎了眼,挑了这种夫婿。

也不怪何氏没防备,荆旬远年轻时样貌不错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更重要的是能说会道,哄的她掉进了陷进。

她父兄出事后即刻变了脸,虽说没休妻但很快娶了咸安郡王的庶女为平妻,把持中馈,幸而律法不许贬妻为妾。

她的嫁妆被这狗东西败光了不少,后来剩余的皆为窈儿攒起作了嫁妆。

就这,崔氏还总是觊觎。

“父亲。”荆窈疏离行礼。

荆旬远脸色不太好:“我说,你已经是世子的妾了,总是住在娘家也不好,今儿个,收拾东西回府去罢。”

何氏护着她:“你敢赶她走,窈儿是我女儿,不是妾,要不是你们这对脏心烂肺的东西,她岂会给人去做妾。”

荆旬远变了脸:“你说什么,她如今的前途体面皆是我给的,做妾怎么了,那可是世子,行啊,不去给世子做妾,那去给城东那个陈员外做续弦也罢。”

那陈员外都六十多了,何氏气的心口疼。

如今贺安廷还没来下聘,荆窈实在不好借他的势,万一他反悔了呢。

“父亲,世子要迎娶平妻,我自是要住在娘家,难道父亲容不下我么?”

荆旬远闻言脸色好看了些许:“为父也是关心你,你这话说的,这儿是你的家,我是怕你惹世子生气。”

说完后他就走了,何氏冷笑:“薄情寡义的骗子。”

荆窈劝慰母亲别想太多,不然总生气对身子不好。

下午时,云巧匆匆进了屋:“姑娘,贺大人来了。”

荆窈心头一跳,慢吞吞的哦了一声,放下了比竭力镇定的起了身。

她有些忐忑,不免猜测待会儿贺安廷是什么模样呢?是暴怒?生气?

荆窈随云巧出了门,眼下无人,二人也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从一则无人的侧门出去。

“姑娘,你看。”荆然身边的婢女跟她说,“那不是大姑娘吗?”

荆然狐疑:“鬼鬼祟祟的和云巧那丫头做什么去了?”

“跟上去看看。”

仍旧是深巷中停着一辆马车,荆窈局促的走到了马车前,庆梧照旧道:“姑娘,主子在车上等您。”

荆窈闻言提裙小心翼翼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男人坐在车厢内,一脸冷色,浑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