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司马璟听着她这话,只觉天方夜谭般,傻得可爱。
且不说从古至今,除了文人墨客笔下的桃花源有那样的大同社会。就算人人都读书识字,只要人心有欲求与贪婪,依旧会变得愚蠢盲从。
人就是这般的,无可救药。
但他并不想破坏小妻子心目中的“桃花源”,并未反驳她,只提醒道:“尝尝这糖画的味道如何?”
云冉回过神,低头咬向那栩栩如生的螃蟹糖。
一口下去,左边钳子没了,她咔嚓咔嚓嚼着糖道:“甜丝丝的。”
“我尝尝。”
也不等云冉反应,司马璟低下头,顺着她方才咬过的地方咬了口:“嗯,甜的。”
看着一下子就瘸了半边的螃蟹,云冉目瞪口呆地看他:“你你你你你……”
司马璟:“怎么?”
云冉瞪他:“你方才不是说不吃么,如何又吃了?”
“突然又想吃了。”
司马璟垂眼看她:“不行?”
云冉一噎,再看眼前男人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禁哼哼:“那你怎么不咬右边钳子?现下左边空了一块,都不对称了。”
“特地留给你咬。”
司马璟将舌尖最后一丝糖吞下,道:“若觉得不好看,我去买个新的。”
说着就要折返,云冉拉住他:“不必了,吃太多糖晚上会牙疼,而且……”
她撇撇嫣色的唇角:“一口糖画而已,我也没那么小气。”
司马璟嗯了声:“往前逛逛,遇到什么好吃的我给你买。”
云冉耸肩:“好吧。”
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手里很快多了两盏精巧华美的琉璃花灯,还有一袋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云冉也算是发现了,司马璟口口声声说不爱吃,但若是她吃了的东西,他都要凑过来咬一口——
她私心觉得,或许是他幼年过得太苦,缺衣少食,才有了这抢东西吃的坏习惯。
这样一想,也不再埋怨他抢。反正她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有人帮忙分担,她还能多试几样长安小吃。
就在俩人准备排一家酒酿糯米饼时,人群里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月白色身影。
彼时云冉正咬着司马璟剥好的糖炒栗子,看着那提着一盏桂树玉兔灯的年轻郎君,还愣了一下。
长安还真是小啊。
没想到时隔小半年,竟在灯会遇上了崔泊序。
出于礼貌,她掀起幔帐轻纱,打了声招呼:“崔家哥哥。”
这脆生生的声音一出,崔泊序也怔了一瞬。
待看清那站在人群后老老实实排队的小俩口,险些惊掉了下巴:“景……景……郎君,云娘子……你们、你们怎的在这?”
若非云冉忽然出声,司马璟压根就没注意到崔泊序这个人。
现下见这人提着花灯走来,且自家怀中的小傻子还一口一个“崔家哥哥”叫得甜,面色不禁微沉。
“崔家哥哥,真是你啊。”
云冉笑道:“许久未见,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呢。我和殿……我家夫君出来逛灯会,你呢?也出来玩吗?”
那一句“我家夫君”说得无比自然,且她依偎在司马璟怀中的姿态也十分放松亲昵,俨然一对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新婚夫妻,崔泊序一时只觉心口发涩,连带着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勉强:“是,我与友人约好去鳌山那边参加诗会。”
“诗会?好玩吗?”云冉好奇。
“这不是二月便要春闱了,各地的学子们聚集长安,闲来无事,便组织了一个诗会应应景。”
崔泊序其实不大敢多看那一袭紫袍、长身玉立的景王,只垂眼朝着云冉的方向道:“云娘子若是感兴趣,也可以与景郎君去看看。”
云冉眉梢轻挑,虽然她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却有一颗向往诗情画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