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大美人,丐中之魁!”
司马璟:“……”
再看云冉今日的打扮,梳着个娇俏的缕鹿髻,头顶斜插一支嵌宝蜻蜓形金簪,一袭藕荷色的云雁锦缎长袄恰到好处勾勒出她娇小纤娜的身段,黛绿色的裙衫之下是一双做工精细的宝相花纹云头锦鞋。
——这已是云冉能在箱笼里找到最低调的衣裙首饰了。
饶是这般,也一眼看得出是个不愁吃喝的富贵小媳妇。
“殿下,我这样可以么?”
云冉双手提裙,转了圈,乌鬓间那支蜻蜓发簪也随着她的动作轻颤蹁跹,十分灵动。
司马璟颔首:“可以。”
云冉这才放心,见外头太阳已高高升起,也不再耽误,拉着司马璟就往外走。
为了低调行事,外头候着的马车也是最寻常的青帷马车。
司马璟一向不喜有人跟着,是以此次出门,只带了常春和青菱,一个赶车的小太监,以及四个暗卫。
当赵太后得知他们只带了四个侍卫,顿时坐不住了。
“这不是胡闹么?出门只带这么点人,万一遇上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
赵太后想另外加派人手,兰桂嬷嬷连忙劝道:“太后难道忘了殿下上次说的话?您是一片好心,可也得人家领情啊。”
赵太后闻言,也想到前两日小儿子与自己对峙的冷漠模样。
原以为此次一道来温泉行宫,能抓紧机会亲近亲近,缓和一下母子关系。
未曾想事与愿违,雪上加霜。
“罢了。”
赵太后沉沉吐了口气,只是坐在榻边,依旧忍不住牵挂:“小镇里鱼龙混杂,又挤又闹,阿璟一向喜静爱洁,去那种地方岂不是活受罪?冉冉也是,行宫可玩的地方这样多,为何非得往宫外跑,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兰桂嬷嬷知道赵太后这是昭德之乱留下的阴影。
她沏了盏酽酽的日铸雪芽,双手奉上:“娘娘,如今的大晋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大晋了,外头河清海晏,太平着呢。何况青岩镇就在骊山脚下,有禁军在周围驻守,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嫌命长了不成?”
“且依着老奴这些时日的观察,殿下在王妃的影响下,也不像从前那般孤僻清冷,毫不近人了。您看,王妃如今都能说动殿下去赶集了,假以时日,没准也能改变王爷的主意,叫他不再遁世避俗、离群索居,过上寻常人的日子了。”
赵太后原本蹙起的眉头也缓缓舒展。
“若她真有那本事,便再好不过了。”
也不枉自己给她这一场富贵荣华。
只是想到那日母子对峙,阿璟对生死仍是那副可有可无、满不在乎的态度。
最多在遗言里给那云家小娘子安排了退路。
可见云家小娘子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却还没重要到能牵绊住他。
要她说,还是得早日圆房,有个孩子。
孩子便是父母的软肋和牵挂。
妻子死了可以再娶,丈夫死了可以再嫁,唯有血脉相连的孩子不同——
瞧,皇帝将唯一的皇子看得眼珠子般重要,可见一斑。
“啊切——”
辚辚前行的马车里,云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对座的司马璟拧眉,递给她一块素白帕子:“着凉了?”
云冉接过帕子揉了揉鼻子,摇头道:“不是,就是鼻子突然有点痒,许是有谁在背后想我呢。”
司马璟眯眸:“想你?”
云冉:“对啊,难道殿下没听过,打一下喷嚏说明有人在想你,打两下喷嚏说明有人在骂你,打三下喷嚏说明……”
司马璟:“说明着凉了,得去看大夫。”
云冉:“才不是,打三下说明有人在一直念叨你呢。”
司马璟:“……”
歪理邪说。
云冉:“殿下不说话,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