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着,透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稚气。
罢了。
司马璟沉沉吐了一口气,转身,拿起那块素帕。
食指指尖送到嘴边,他面无表情地咬破,朝那帕子滴了几滴。
殷红鲜血很快在洁白的帕子洇开,点点红团。
瞧着差不多了,他略略含了下指尖,将帕子丢回檀木托盘,转身离开-
司马璟离去不久,云冉就醒了。
将青菱唤进来一问,已是辰时,云冉大惊:“我竟然睡到了辰时!”
要知道她的作息一直很稳定,除了冬日太冷,鲜少睡过头。
青菱安慰道:“娘子莫担心,殿下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只要在巳时之前将您唤醒即可。”
“肯定是昨日太累了,今日才睡过头。”
云冉抬手抓了抓头发,虽然还有些郁闷,但想到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也不再浪费时间在那些已无力挽回的事上,掀起被子就从床上翻下。
青菱登时吸了口凉气,忙去扶她:“娘子慢些,您初经人事,可得悠着点。”
“没事,我昨晚睡得可好了。”
云冉推开青菱的手,压根不用她扶,披衣靸鞋,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大杯茶水。
青菱看着自家小娘子那身轻如燕、步履轻快的模样,一脸错愕。
侯府里一同随嫁的周嬷嬷昨儿个还特地交代了她,说是女子初破会疼,有的第二日走路都十分不方便,所以让她千万多照应着小娘子,走路最好也扶着,可娘子这……
云冉那边咕噜咕噜喝下了三杯茶水,才意识到昨夜自己或许真的有些话多了,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渴成这样。
等喝了个水饱,她心满意足搁下茶杯,一抬眼就见青菱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走了过去。
“娘子,您……”
青菱还是黄花大闺女,提起这事有些面热,不禁凑上前,压低了声音:“您都不疼吗?”
“疼?哪里疼?脖子吗?”
云冉抬手按了按脖颈,笑道:“昨夜还有点疼,但你给我捏了,又睡了一觉,现在已经不疼了。”
青菱:“……”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想再问,云冉已经往外间走去:“今日起晚了,我得快些练功,不然耽误了进宫请安,那可就糟了。”
云冉可没忘记正事。
兰桂嬷嬷都告诉她了,大婚第二天,按照规矩,她要和景王一道入宫拜见太后、皇帝和皇后,午后还得去皇室宗庙去给司马氏的祖宗们上香,方才算是正式成了司马氏的媳妇。
眼看着自家小娘子已气沉丹田,马步扎实地练起了功,青菱看了眼那托盘上叠放的喜帕,眉头轻蹙。
难道是因为每天练功打拳的缘故,所以才一点都不影响?
若真如此,这太极拳可当真是个好东西。
这一日是个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好天。
而在云冉见到太后婆母之前,婚房里那块喜帕先送到了赵太后的面前。
等了一夜,却等来一块把戏如此拙劣的帕子,赵太后气极反笑了。
兰桂嬷嬷面色也有些难看,觑着太后脸色,怕她迁怒小娘子,低声劝道:“娘娘莫要动气,这才第一夜呢。只要王妃娘娘平安康健,往后与殿下在府中朝夕相处,又都正当盛年火气旺,迟早有一日能成。”
“不生气,哀家才没生气。”
赵太后捻起那块毫无褶皱的素白帕子,又瞧了瞧上面边缘清晰的血迹,哼笑道:“兰桂你说,这上头的血是谁的?”
兰桂嬷嬷瞥了眼,支吾着不敢答。
“你啊你,越老越谨慎了。”
赵太后笑叹,撂回帕子,又慢条斯理捋了捋翠蓝色的袖笼:“不若哀家与你打个赌?”
“嗯,咱们来赌一赌,这是谁的主意?景王的,还是新妇的。”
“……”
涉及主子们的内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