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结合监控盲区的分布,我利用地图和数学模型,筛选、排除、推演,锁定凶手的潜在活动范围,在白杨街地铁站以北。
然后呢?这片范围面积不小,连警察都对凶手的行踪一筹莫展,我更没办法精准定位。
思来想去,我选择了最笨的方法。
由于案件频发,江城住民的警惕心大涨,凶手要想作案,难度呈指数倍增长,一定会时常外出寻找新的受害者。
我既然确定了他的大概活动范围,不妨直接蹲点。
要穿成与受害者们相似的模样,引他下手吗?
这个策略被很快排除,我独自行动,如果被他突然袭击,得不偿失。
那就用另一套不会引起他兴趣的打扮吧。
头戴鸭舌帽,穿灰黑色运动套装,随身携带防狼喷雾和小刀,用录像记下所有遇到的人。
我开始在夜里游荡,揣摩凶手的行经路线——
主要集中于白杨街周边,同时满足邻近河流、避开主干道监控、有隐蔽运输路径的区域。
这实在不算多么高明的手段,成功率微乎其微,但我只剩下这唯一的方法,必须放手一搏。
日复一日,我等待对方的出现。
从希望到失望,再开启第二天新的希望,周而复始,仿佛没有尽头。
我一遍遍安慰自己,没关系,别着急,就像捕食的蛇,总要在暗处花些时间,才能一口咬破猎物的咽喉。
就这样过去整整十天,十天里,我筛选出所有遇见过两次及以上的人,跟踪确定他们的住址,并以寻找租房为理由,向周围住户询问他们的情况。
其中有醉酒散步的大叔,有深夜遛狗的独居者,也有刚下工的上班族,我通过生活规律、不在场证明和性格特征逐一排查,试图锁定潜在的嫌疑人。
破冰点,是某天晚上,我在街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瘦削,阴郁,两眼细长。
陈幼宜做过很多家教,结束后,往往要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一瓶水。
有次她做完兼职,一边买水,一边和我打视频电话,谈笑间,忽然没了声音。
等陈幼宜付款离开便利店,才告诉我,之所以噤声,是被店员冷冷看了一眼。
我不解:“他瞪你?觉得太吵了吗?我们声音不大吧?”
“不止今天,以前他也这样看过我,有点吓人。”
陈幼宜说:“没事啦,他又没真的对我做什么。再说,这边的家教快结束,我以后就不去那家便利店了。”
陈幼宜去世后,我调查过一切有可能的嫌疑人。
当然,也去便利店,见了那个店员。
所以——
他为什么,会在深夜,出现在白杨街呢?
我跟踪找到他的住处。
“什么?你想问隔壁的房子能不能出租?”
被我搭讪后,他邻居露出复杂的表情。
“是。”
我说着早就打过数遍腹稿的开场白:“我从外地来江城工作,听说这边房价便宜。那栋屋子看起来不错,可惜屋主不在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您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出租吗?”
“那一家……”
邻居欲言又止。
这种时候,要适当露出一点懵懂和期许的神情。
于是他继续为我解释:“那是凶宅,没必要住。”
掌握人与人交往的心理,套话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邻居口中我了解到,那栋房子的女主人杀死男主人后自尽,留下一个性格孤僻的儿子。
我捧场地睁圆眼睛:“天啊,她为什么要……”
“谁知道?”
邻居说:“那男的不是好东西,一喝酒就打老婆和儿子。”
独居,夜行,家庭暴力受害者,与陈幼宜有过交集。
我抓到他了。
我懂得适可而止,为了避免遭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