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早就偷偷把你带下山了。”
沉云欢从前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但真的下山之后,双脚踏踏实实地站在土地上,才明白自己从前眼高手低,太多太多来自民间的东西,她根本没有见识过,从来称不上见多识广。
她收下了阴玉,对虞暄道:“向隐哥,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在抵达雪域之后,一旦遇上危及生命的危险,立即摔碎玉佩,向我传递位置,同时想尽办法自保,我绝对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救你。若你应了,我便收下阴玉,若你不应,我就会阻止你去雪域。”
虞暄弯眼笑了,“如何?你还要将我锁起来不成?”
“你知道我做得到。”沉云欢敛着眼眸,声音平静,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同时虞暄也明白,她说得出就做得到,从前沉云欢还不会神法的时候,他败在不敬剑下的次数就多得数不清,更遑论现在。
“好,我应你。”
虞暄从房间出来时,看见厨房点着灯,又觉得稀奇。民间有句老话叫“君子远庖厨”,大多男子是不进厨房的,师岚野此人看着倒是不食烟火,没想到钻进厨房便不出来了。他出于好奇,走到厨房门口往里看,就见师岚野坐在灯下,静静地往灶台里塞柴火,火焰的光芒落在他身上,照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
自打春猎会他同沉云欢一同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后,这几个月来,仙门从没有放弃过对他的追查。据虞暄了解,没有一人能查出师岚野的过往,他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人,毫无踪迹可寻。
这就非常诡异了,哪怕是民间最寻常的普通人,也能查到父母亲朋,祖上根基,师岚野的过去却一片空白。
虞暄绝不信师岚野是个寻常凡人,此时他悄无声息来到此处,正是试探的最好时机,只要通过观察师岚野在突发情况下本能的反应,就能看出他究竟是真的无能,还是假装无能。
稍作沉思后,虞暄并指一抬,指尖微芒闪过,下一刻师岚野所坐的小板凳便四分五裂,就见他直愣愣地摔坐在地,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虞暄“哎呀”一声,动身进入厨房,快步走过去将师岚野扶起来,道:“将军府的东西未免太过劣质,好端端的凳子,怎么突然碎了?快快起来,没摔着吧?”
师岚野被他捏着手腕,扶着手肘从地上拉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虞暄一边佯装热情地为他掸灰,一边顺着他的脉搏往里探,发现他体内如一潭平静死水,虽气息纯净无瑕,却没有半点灵力。
他微微皱眉,不信邪,又探了一回,仍旧如此。师岚野便安静站着,任他皱着眉捏着自己的手腕不放,也没有半点挣扎。待到沉云欢循声进了厨房,师岚野才开口,“你探查清楚了吗,可找到你想要的了?”
虞暄这才惊觉,匆忙撒开了手,尴尬一笑,“师公子这是哪儿的话,我是想扶你一把而已。你是云欢的朋友,我怎么会对你起疑心?你莫要嫌我。”
师岚野转身,将碎了一地的板凳拾起来,淡声道:“我与她不过相识半载,比不得你与她十数年的师兄妹情分,你对我防备疑虑也属常事,我安敢不满?”
这话说得让虞暄浑身刺挠,瞬间不知如何回应,好像自己当真做了什么恶事欺负了他一样,便道:“这……我帮你将这凳子修好吧。”
“不必。”师岚野将碎木抱在怀中,冷淡道:“我虽不像你们这样有仙术傍身,但修理个东西还是能做到的。”
“我并非此意。”虞暄道:“我只是想帮你。”
师岚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仙长有这份心意,我已感恩戴德。”
虞暄:“……”
沉云欢定眼一看,心知肚明,好好的凳子哪能被坐碎成这样,分明就是虞暄暗中作弄。她拍了拍虞暄的肩膀,对他招手,示意他出来。
虞暄跟在沉云欢后面,走到院门处,还没等沉云欢开口,他抢先道:“此人手段了得,不可不防。”
“向隐哥,师岚野不是有心机的人。”沉云欢眸色极为认真地为他解释:“他素日连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