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或带着笑。
可这双眼睛在以前也同样注视着另一个人,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
“你别看我了。”
林序南抬手挡住江崇礼的视线。
隔着薄薄的手掌,那份注视似乎也没有停止。
林序南低着头,自嘲地笑了下:“可能你也没在看我吧。”-
林序南一夜未眠。
隔天,他像个鬼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按照原定计划和江崇礼一起去附近的海洋馆。
行程排得很满,他们卡着动物的喂食时间,依次走过好几个场馆。
身边永远有小孩的惊呼和叫声,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惊讶或新奇或开心的笑容。
除了林序南。
世间纷纷扰扰已经与他无关。
“不开心?”江崇礼去勾他的手指。
林序南猛地抬手,装模作样地展开海洋馆的赠送传单,显得自己很忙:“没,我在想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把午饭安排在了海洋馆附近的一家餐厅,据说那家店地方菜做得非常正宗。
“我们看完下一个馆后要早点出去,不然餐厅那边可能要等号——”
他自顾自地把话说完,一转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林序南原地转了半圈,看着停在自己身后几步远的江崇礼。
“怎么了?”
“因为我昨晚要和你一起睡吗?”江崇礼突然问。
林序南一懵。
“还是一定要拉着你的手?”
林序南:“……”
“因为今早留下了那半瓶红酒?”
“留下了你不喜欢的那束玫瑰?”
“不满我花两百块把它们寄回京市?”
江崇礼皱着眉问了一堆。
林序南定定地看了他十几秒,握着传单的手蓦然垂了下来。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林序南走到江崇礼的身边:“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有病。”
他在和江崇礼闹什么情绪?
就因为对方曾经暗恋过和自己差不多的男生?
论起找替身的恶劣程度来说,林序南最初的企图也不逞多让。
他俩半斤八两,凑一起各怀鬼胎,谁也怪不到谁的头上。
“为什么不开心?”江崇礼问。
林序南低着头,传单被他捏得发皱:“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有点累了,会尽快调整好的。”
江崇礼重新牵过他的手:“留在这里休息,不用尽快。”
两人的午饭在海洋馆随便应付过去,趁着中午人少,江崇礼拉着林序南又去了趟海底隧道。
“不是去过了?”林序南问。
“好看,”江崇礼说,“再看一遍。”
制定好的行程被彻底打乱,他们再次回到了被沙丁鱼群环绕的圆拱隧道。
饭点时间,游客不多,林序南静静地站在围栏外,看目之所及都被染上深蓝,浅色的鱼群像风一般在水中游弋。
他很喜欢这里。
“鱼群很漂亮,”林序南仰起脸,指尖触碰那一堵透明的墙壁,“他们聚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江崇礼偏头看向身边的人,林序南的脸上落着淡淡的蓝。
不同于平日里的开心,目光中似乎有些许的落寞。
“少一条也发现不了。”江崇礼说。
林序南:“……”
他回过神,略微无语:“你讲话真伤人。”
江崇礼一直握着林序南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
越往深处越是安静,鱼群像是跟着他们,在地面上投下流动的阴影。
“总会发现的吧,”林序南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那么多鱼呢,少一条,最起码有一条会发现吧?”
他们在隧道的最末端停下脚步。
很安静,只能听见似有若无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