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陈官人(2 / 3)

名谁都不知道了。他最开始求你是这个态度吗?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系统唠唠叨叨,跟个年龄大的老大爷似的,陈白懒得听他唠叨,打了个响指:“这不就得了,哥们都混成这地步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有个馒头吃不错了,你得说谢谢裴施主。”

再过两日便能完成这狗屁任务,一死了之,然后回家,陈白心情挺好,便是看系统都顺眼了许多。

他跛着脚,慢悠悠地走过监牢的廊道,入目皆是泛着酸味儿的大汉,不少都缺衣少食,脚底板都是黢黑的,高高的窗户外透着一点微弱的光,雪夜的天比往日亮堂一些,借着这点光,陈白乐乐呵呵将白馒头放在胸前,左右晃了晃,方便所有人看清楚。

雪白的大馒头!

——可惜,你们吃不到。

一双双嫉妒、渴求、幸灾乐祸的眼睛瞬间如饿到极点的狼,牢牢地锁住陈白的手,又在看到铁栏时狰狞了片刻,还是狱卒低喝了声:“老实点。”

陈白这才将白面馒头别在腰间,放好。

等进到自己的单人间之后,狱卒额外上了一层锁,又看了眼眼前被裴将军指名道姓重点关照的犯人,还是有些不解,这样细皮嫩肉的书生,为何要严加看管?

此等郎君,必是家中显贵煊赫的子弟,如今却囚于死牢,只怕里面大有文章。

狱卒不敢深思下去。

做他们这一行的,知道自己的斤两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大理寺的监牢能进去的,若非大奸大恶之人,便是大奸大恶之案。

他是寻常人,唯一能做得的,便是将心放狠,跟着上级的指令走。

囚牢如幽宫。

陈白去时原封不动,归来时依然是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边上接雪的木盆内堆了一层厚雪,他空手舀了浮在最上面的一层,拭了拭灰尘,才坐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系统默默看着,点评道:【穷讲究。】

“胡说。”陈白眼皮也不抬一下,道,“这叫文人风骨。”

系统用冰冷冷的机械音笑道:【哈哈,您真会开玩笑。】

陈白:“……”

他瘦削的脊背斜斜靠在冰凉的墙上,侧眼便看见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他看,秃鹫此时的目光已和上午时不大一样。

那是一种复杂的,充斥着警惕和怨恨的眼神,很难以想象,如此冷漠阴狠的神情会出现在刚刚还潇洒自如、热心肠的人的脸上。

这样的眼神他见得太多,熟悉的,不熟悉的,友好的,畏惧的,无论最初怎么样,最终都反目如仇雠。

自打穿进这个世界之后,这十年里,做过的缺德事儿太多,桩桩件件,陈白自己都辨不清楚,他只是平常地冲着他牢房的邻居笑了笑,却听见秃鹫沙哑的嗓音:“陈官人。”

陈白道:“您折煞我了。”

秃鹫不说话,他生得矮小,头发稀疏,从远看当真如秃鹫一般,陈白望着他,甚至是需要俯视的。

冷风从墙上的小窗里呼啸而过,雪纷纷而落,陈白抱着身体,由温暖再重回到寒冷之中,只觉得骨头都打颤。

是他这两日早已习惯的温度。

黑夜里,秃鹫哑着嗓子,低声道:“陈官人,你饿吗?我好饿。”

死囚牢里的犯人,狱卒一天只送一顿饭,一碗清汤,一只白菜,清汤寡水的,菜里只放丁点儿粗盐,来维持死囚基本的身体状况。而死囚若被抄了家,没了贿赂狱卒小吏的余钱,那被克扣唯一的一餐,也是常有的事。

而陈白的餐食,似乎被刻意交代过,已经两天没有发到监牢里。

他两天不过吃了半个馒头。

陈白顿了顿。

还没等他开口,系统瞬间跳出来,道:【宿主生命值严重不足,您的饱腹感为7%,已低于正常的临界值,请您仔细评估您的生命安全,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这一长串话仅在瞬间便挂在陈白眼前,系统话音刚落,便见陈白从袖口处掏出了两只馒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