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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眨了眨眼,试图再清醒一些。

意识回笼后,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天光云影,而是一片熟悉的、带着精致暗纹的深色布料。

你这才发觉自己被钟离抱在怀里。

你抬头,目光越过青年线条流畅的下颌,最终落进一双正低垂着看向你的、沉静的鎏金色眼睛里。

“醒了?”

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你好像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膛的细微起伏。

平稳,绵长,像沉睡着的大地本身。

“……嗯?”你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声音闷闷的,仰着脸问他,“我怎么睡着了?”

钟离抱着你走在回璃月港的山路上,萤火虫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绿光。

而你的记忆则停留在自己和他们两个玩游戏,愿赌服输,被若陀要求去喝钟离珍藏的酒。

——如果没有你,他们两个人估计会校上两局棋,但你既然在场,那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没承想自己是最先醉倒的那个,你原本还想把钟离灌醉来着。

你不可置信地问他:“一碗酒下去,我就醉到意识断片了?”

原来你酒量这么差的吗?

钟离见你一脸不可思议,他忍俊不禁,解释道:“陈酿的度数确实高了些。”

远处璃月港灯火通明,海浪拍打着岸边,你打个哈欠,眼里溢出生理泪水,“要不要放我下来。”

话是这么说,胳膊却伸向了他的脖子,搭了过去。

钟离顺着你的动作,让你环上他的脖颈。他的目光扫过站岗巡逻的千岩军,“过会儿便到家了。”

海风吹过街边挂着的纱幔,城内传来打更人的敲锣声,绯云坡的琉璃彩灯长明不灭,屋檐下栖居的鸟雀将头埋进羽毛。

钟离抱着你,一步一步迈过璃月港的石阶。

“若陀最后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你问他。

青年闻言,好似想到什么趣事,他语调慢悠悠地说:“他说——你喝醉的样子很可爱。”

你瞬间睁大眼睛,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听见他继续道:“还问我,以后能否再见到。”

“等等,”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掌心按在他的喉咙上,表示他再乱说就要掐他了,威胁道,“这话是你自己编的吧?”

钟离轻笑一声,抱着你的手臂纹丝不动:“何出此言?”

“所以若陀到底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钟离不再逗你,“倒是提到,下次去伏龙树底,帮他带些马科修斯以前做过的薯片。”

薯片这两个字从钟离口中冒出来显得十分怪异,你欲言又止,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收回手,把脸埋进他肩窝里。

“我也想吃薯片了,钟离,明天我们早饭去万民堂吧?”

“依你。”

*

接连几天的暴雨让你梦到了几千年前的那一场大雨。

璃月的雨季潮湿、闷热,那时的港城码头尚未落成,海洋中盘旋着众多的巨兽。

你偶尔醒来时会莫名的恍惚,仿佛自己被困在了梦中的雨季。

璃月港本该远航的船只停泊在码头,轻策庄雨后的竹林冒出许多菌菇,云来海洄游的鱼被巨浪推回。

阴雨几天,难得放晴。

你趁着好太阳出门散步,走在街头巷尾,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感慨,如今的生活简直令人颓废。

从神明的职位上退休,钟离还有一份往生堂客卿的工作,平日里讲学,筹备各项典仪,偶尔还会帮胡桃堂主跑跑腿。

虽然自称闲人,但也有在认真处理自己责任内的工作。

可你真的是闲人。

工作这东西,你几千年来就没有。魔神战争前,忙着帮摩拉克斯开拓、建造璃月港,魔神战争中,你是一块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砖。

你打算在璃月港讨份工作,但找了好些天,尝试了许多工作,都没遇到合适的——

第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