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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道,“裴寺卿已派人暗中接触过这名兰鸢姑娘,试着套她的话。可她似乎很警惕,目前尚无发现。”

玉琼楼。

姜竹星默念两遍,没反应过来。

“玉琼楼是做什么生意的?乐坊吗?”

霎时,东方容月摇扇的手顿住,丹唇轻启,欲言又止,似是不知如何同她解释。

“和乐坊不同。”

面对某人清澈单纯的目光,东方容月咳嗽两声,斟酌道,“就是……那些公子哥儿寻欢作乐的地方。”

姜竹星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问的什么问题,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得尽快找到仕女图。

东方容月垂着眼帘,盯着扇面儿瞧,故而没发现某人眼珠乱转做着打算。

再度出府,姜竹星没带上阿云,而是只身前往东市某家成衣铺子。

进门前,她还是一身女子装束,出门时从头到脚模样大变。锦白广袖袍,雪缎束发,俨然一位外出游玩的富家公子。

姜竹星在玉琼楼外驻足半晌,大门前挂着数盏红灯笼,宾客如云,好不热闹。她远观来往客人的神色姿态,有样学样,大摇大摆的踏进阁楼。

立门口迎客的小厮瞧她面生,气质却不俗,不敢怠慢,点头哈腰的上前招待。

“公子第一次来吧?”

姜竹星不急着开门见山,而是顺着小厮的话扮演一位初来乍到又色胆包天的公子哥儿。

她由小厮引着入座,随便要了一壶龙井、两碟糕点。

“公子请稍候。”

姜竹星掏出两块碎银,其中一块是特地塞给小厮的。后者会意,忙不迭的揣进兜儿里,笑得合不拢嘴。

趁着上菜的功夫,她环顾四周。三层朱漆阁楼,四面雕栏玉砌,各角垂落红色纱幔。三尺高台上,乐人们正击鼓奏乐,红衣舞姬蒙着面纱于中间独舞,露出的半截腰肢盈盈一握,金色流苏摇曳晃眼。

阁楼中美酒飘香,欢声笑语。放眼望去,席间的客人们非富即贵,身边三五佳人做伴,或吟诗作对,或饮酒作乐。

姜竹星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四个大字,骄奢/淫/逸。

不多时,茶水和糕点都上齐了。

小厮笑呵呵的弓腰询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姜竹星这才道明来意,“不知兰鸢姑娘何时登台?”

小厮听后,立马露出了然的神态。

“公子是为兰鸢姑娘来的,那得等会儿了,估计再过三支舞。”

旁边几名公子哥儿听到二人闲谈,纷纷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兰鸢。

“兄台也是为兰鸢姑娘来的?巧了,我也是。”

“我也是!可惜,我都来一个月了,愣是没能单独见兰鸢姑娘一面。”

他们七嘴八舌,言谈之中透着浓浓的哀怨。

姜竹星不解道,“要见兰鸢姑娘很难吗?”

小厮赔笑,“公子头一次来,怕是不清楚这里的规矩。兰鸢姑娘那可是玉琼楼镇店之宝,一曲动都城,每晚仅登台弹一支琵琶曲。要是想让她多弹一曲,哪怕是一掷千金都可能排不上。若是要和兰鸢姑娘单独相处,还得接得到绣球才行。不过这抛绣球也得兰鸢姑娘当晚心情好才行。”

姜竹星点点头,“那迄今为止,有谁接到过绣球?”

小厮又回道,“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前不久,有位员外老爷。再往前面,还有位白衣公子。”

旁边的公子哥儿也跟着插话道,“我知道,据说那位白衣公子是兰鸢姑娘的老相好。可惜命短,无福消受。当初兰鸢姑娘都打算和他离开玉琼楼了,不想等来这人重病去世的消息。从此啊,就没见兰鸢姑娘对谁中意过。至于什么员外老爷,也都是砸钱多了才得到机会。”

在他们零散的闲谈中,姜竹星大致了解到兰鸢姑娘的过去。

“那位*白衣公子长什么样?”

小厮回忆着,“一身白衣,挺瘦的,看着气色有点差,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