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牀边,黑圆的眼儿直瞪了一阵,又忽地不知哪来了勇气,想起来的目的,硬声问她:“你怎不问我这些天去了何处?”
她梦呓般道:“先捏腿……”
阔大的虎爪攥了又攥,连看一眼都不敢,更遑论去捏,只好自顾自说:“容叛乱,我已寻到他踪迹,我今日便要备兵备粮,小食后出发,去将他捉回!”说着,他语气有了一丝狠厉,“他想伤你,还伤了禄,我绝不叫他好过!”
妲己呼吸绵长。
崇应彪没听到回应,更要怨气满满,“都是顺,他荐我去捉叛容,明面上是为我好,可我知他不安好心!”
“……”
“争不过我就耍阴招,这算甚?”
“……”
“我看他又送了礼来,可笑也。”
“……”
“你……你会不会同他和好?”
妲己终于受不了,斥道:“噤声,我要午眠!”
崇应彪果然闭嘴,垂着头,灰溜溜缩坐着,一脑袋亮晶晶汗珠。
又过了一时半刻,他终于转过身来,原本清磁悦耳的嗓音暗哑说:“那我为你捏腿……”
顿了几息,他发抖的手覆了上去,喉音颤颤的,“那我捏了……”
指尖是极柔软的触感,与他碰过的所有武器都不一样。
不论是斧钺还是长戈,手柄是硬的、糙的,而此时手中,是软的、绵的。
会因手指捏动而变换形状……
他眼眶越发涨热,知道自己手劲儿大,一点不敢用力;又懊恼掌心茧子太多,只怕剐蹭疼了她……
捏着捏着,倒给自己捏得热锅蒸烤……
崇应彪垂着头,听得她呼吸渐匀,抬眼望去时,竟已睡了,且睡得正香,粉光融滑一张脸,手就搭在玉坦小腹上。
一枚水渍玉石,淋漓躺在她锁骨窝里。
妲己平日里对他总是讽笑居多,看上去高傲而可恶,也唯有睡着时他才敢看……
恬静,温柔,面若莲花……
门外闷热,廊下的仆也东倒西歪,都在昏昏午睡。
他也不知盯了多久,回过神来时,喉咙干涸,吞了好几次口水,又探出舌头舔湿嘴唇。
湿热的房中,无形的水汽似有了实体,浪荡卷来,粘稠缠裹,而后在肌理上汇聚为汗,顺着腹部结实的肌肉向下淌。
可她怎不出汗?
他小心地低头,去嗅她的手。
皮肤上暖盈盈的气息,自手间盈出。
果然,她的手同他想象的一般香,他还更喜欢她的味道混在其中。
也许是被他的气息吹拂得痒了,妲己手指蜷了蜷,吓得崇应彪又猛然坐直,心虚地又为她轻轻捏了几下。
于是她又睡去了。
他的呼吸越发粗重了,心中似有蚂蚱在向上,一蹦一蹦,蹦得眼前的一切白灿灿、热滚滚地晃动,光怪陆离,似看清了她,又看不清,想着先凑近些……
反正已偷亲过一次……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狗胆包天,颤抖的唇亲了上去,脸颊,眼睛……
不敢用力,无非点一下也就罢了,倒显出几分虔诚。
只是到了嘴唇时,就迟疑了。
她的唇微张一点,娇憨似的微撅,洁白的牙反射幽光……
不敢。
但这不敢也只一瞬,彪此时大脑缺氧,理智稀薄,他自以为已犹豫了千年之久,但不过顿了一下便压了下去。
初时不敢过分,只是贴着,已先被温软刺激得一声闷哼,又怕惊醒她,忙侧头忍住。
心里在疯狂骂着自己狗彘不如,可是身体发沉,就是不肯走……
呼吸粗重,似八百里疾奔。
他又慢慢转回头来,好似熊罴得了蜜巢,蚁兽寻了蚁穴,渐渐便呼吸愈重,脸红似醉酒,心脏几欲蹦出!
也不知妲己是不是也发了梦,竟也回应他,臂膀将他环住,舌尖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