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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身为低微的商贾,如何能与郑大人平起平坐,但其他人貌似也是随便坐的。

“便随处坐下吧。”丞相大人都发话了。

宋瑶便带着沈竹坐在郑大人对面,陆润之的右手边。

这一茬很快揭了过去,后面还有排队拜会丞相大人的人。

沈竹一直觉得丞相大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有些低沉,落座后,便小心翼翼抬起眼,朝首座看去,惊了去。

首座的丞相大人赫然是前几日在茶楼抚琴的白衣男子,只是此时他着深紫色外衫,眼神沉静,虽在有人前来拜会时,眉眼温和了许多,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温和中带着几分上位者自持身份的高傲,那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了,他是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做到他这般。

而且他还长得这么好看,沈竹从未见过像他这般好看的人,还弹得一手好琴。

沈竹的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丝自卑感,与丞相大人相比,他就像是乡下的山鸡,沈竹原本兴致勃勃,如今却有些意兴阑珊,便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那丞相大人似乎是

对宋姐姐有些意思,不然干嘛跑到茶楼里,听到宋姐姐邀请就去,如今还让宋姐姐坐在他下首的位置,定时居心叵测。

“怎么了,不是嚷着要见丞相大人,这会儿有些闷闷不乐。”宋瑶含笑的声音传来。

沈竹把玩着酒杯,声音闷闷地,“没什么。”

说着,他又拎起酒壶,倒了杯酒,喝下肚。

宋瑶不知他为何闷闷不乐,劝道:“少饮些,不然喝醉了怎么把你弄回去。”

闻言,沈竹提着酒壶的手一顿,幽怨地看了一眼宋瑶,伤心道:“宋姐姐,你这是嫌弃我吗?”

宋瑶夺过他的酒壶。

沈竹抱着酒杯,脸色微红,“宋姐姐,你变了。”

宋瑶觉得他有些醉了,不欲与他多争辩,只是不给他酒壶。

沈竹抢不过来,一气之下,抢了她的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首座走去。

宋瑶还没来得及用自己的杯子,索性随他去了。

沈竹端着酒杯,脚步不稳,走到了陆润之面前,笑道:“原来那日抚琴的是丞相大人,草民沈竹敬丞相大人一杯,丞相大人光风霁月,爱民如子,今日见到丞相大人,三生有幸。”

他这一番场面话说得漂亮。

然而等他说完,陆润之端坐首位,却迟迟未端起酒杯,视线落在沈竹端的酒杯上,微沉。

丞相大人方才一直待人温和,不曾有任何官架子,眼下面对沈竹的敬酒,却迟迟未动。

直到沈竹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笑容逐渐僵硬,眼中闪过一抹委屈。

宋瑶看了陆润之一眼,正要起身。

陆润之这才端起酒杯站起,虚虚抬了一下沈竹的手,轻描淡写地带过,不似对待其他子民那般热络,平静道:“沈公子客气了,本相职责所在,当不得这般盛赞。”

沈竹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心头莫名升起委屈和酸涩。

陆润之随之浅酌了一口,便放下酒杯。

沈竹抬眼,想看清这位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此刻的表情,却只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眼神沉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却又在冰层之下翻涌着暗流。

没有沈竹预想中的温和,也没有明确的厌恶,只是审视,一种仿佛要将他从皮到骨都看穿的锐利,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近乎实质的寒意。

沈竹愣住,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陆润之没有再看他,重新坐回位置上。

气氛有些尴尬。

沈竹觉得有些难堪。

“沈竹。”

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沈竹回头,便对上一双笑意盈盈地眸子,似乎一瞬间将他从冰窖中拉出来。

“回来。”宋瑶坐在位置上,笑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