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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琴道:“少家主,这是清风和明月,您在扬州这段时间,就由他们两个一同服侍您。”
被称作清风和明月的两个少年上前,行了个礼,瞥到宋瑶的模样,偷偷红了脸。
宋瑶自然知道她这番是什么意思,只扫了一眼那两个少年,婉拒了孙琴的好意,“孙姨有心了,只是家中夫郎管得严,你也知道,还是换成女侍吧。”
孙琴理解,毕竟娶的是丞相家的公子,于是唤来两个女侍,照顾宋瑶的起居。
“少家主,您看这会儿是否有空,我将扬州这边的情况跟您汇报一下。”事态有些着急,孙琴想着早早与宋瑶汇报,一起上量对策。
宋瑶此前早已了解了这边的情况,心中有了对策,只道:“孙姨不必担忧,我心中有数,不急于这一时,今日我已疲乏,明日再说吧。”
孙琴还行说什么,见宋瑶打了个哈欠,便将话咽了回去,到底是年轻气盛,缺乏经验。
宋瑶在女侍的带领下,回到房间洗了澡,早早地睡下了。
一切被孙琴安排妥当,房间很舒适,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宋瑶不紧不慢地吃了早餐。
孙琴一大早又接到不好的消息,这会儿内心已经十分着急,一肚子话想和宋瑶说,却见宋瑶不紧不慢,觉得心中很没谱,家主将扬州这么大的生意交给宋瑶。
宋瑶放下筷子,看了孙琴一眼,觉得她的话到嘴边不吐不快,怕是等不到她吃完饭再去书房,于是哭笑不得道:“孙姨,趁着这会儿,你与我说说现在扬州的情况吧。”
这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根本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孙琴觉得没希望了,叹了一口气,“少家主,想必您也清楚,前段时间因为江南水患的事情,朝廷征收各种税收,后又取消税收政策,但实际上在扬州这边,针对布行仍设有机户税、城门税,还强制我们购买官营染料,时值雨季,导致部分蚕丝霉变,税吏仍催逼无度,我们布行实在苦不堪言。”
宋瑶吃着小笼包,闻言一顿,问道:“什么叫机户税、城门税。”
孙琴眉宇间愁云密布,“机户税即是要求纺织厂每张织机月纳白银三钱,城门税即是出入城门货物如果价值百两则抽取三成税,目前已经有多家布坊倒闭。”
饶是宋瑶见多识广,也被这种不要脸的税收方式震惊到了,每张织机月纳白银三钱,她们纺织局有织机千余张,每月光是机户税都有三百两,更别说还有什么城门税。
真是把他们当韭菜割。
孙琴又道:“此事牵扯过多,民不与官斗,更别说我们商户,但是再这么下去,我们也
撑不了多久。”
宋瑶将剩下的小笼包吃完,思索片刻,“可有找过税监司?”
这来势汹汹,分明是针对他们布行。
孙琴道:“如今税务司司长姚琳新官上任,去拜访过几回,全都被拒之门外。”
宋瑶放下筷子,“如今扬州的布行全都按照要求缴纳机户税和城门税?”
孙琴苦笑道:“哪敢不交,就连扬州本地最大的布行永昌号都不得不从。”
宋瑶:“我知道了。”
孙琴说完,抬眼看去,只见宋瑶听完她所说的,面色不改,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这事儿就算是家主来了,也很难解决,地方税务司油盐不进。
宋瑶在心中盘算了一番,这事儿着实难办,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盐、茶、布是地方经济命脉,苛政暴行,如果动了根基,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官府肯定也清楚形势,这样的政策推行不了多久,只是挑中了布商,想从布商身上刮下来些东西,填充国库。
类似于拆了东墙补西墙,这次是布商,下次就会轮到盐商和茶商,永无止境。
宋瑶问孙琴:“你认识永昌布行当家的吗?”
“认识。”孙琴知道宋瑶想联合永昌布行进行反击,“我此前已经去找过他们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