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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收的机户税、城门税,甚至强制与要求布庄购买官营染料,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布行本身。

一般商户面临这种情况,在无法与官府抗争的情形下,首先采取的措施即是降本增效,即裁员、克扣员工绩效,或者让员工自己上缴机户税,稍微有点良心的商家,如宋氏布庄和永昌号,目前承担了所有额外的税收,并且没有裁员或者扣减任何工人的工钱。

只是不知道永昌号在这种情况下,能坚持多久。宋瑶从孙琴口中得知,她们在这边的工厂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准备开始裁员。

宋瑶问道:“如今苛政昌兴,不知桑老板有何打算?”

桑卿彦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直言道:“实不相瞒,打算采取与其它布行相同的做法,辞退工人,降低工钱,或者让工人自己上缴机户税,后二者必然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不如直接采取第一种办法,赔钱让他们走人。”

“的确如此,如此以来将矛盾转移,只是却治标不治本。”宋瑶道。

桑卿彦闻言挑了挑眉,觉得这女子年纪轻轻,口气却不小,“不知宋老板有何标本兼治的好办法?”

宋瑶徐徐道:“我知永昌布行坚持到现在还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是不愿意让工人们陷入困境,如今确实也确实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然而辞退工人也要遭受怨怼,不如给她们两个选择,一是直接拿着赔偿款走人,二是仍是可以留在布行,只是需要自己支付机户税,布行承担其它的税收。”

桑卿彦轻扣桌面的手指一顿,思索片刻,“工人大都是本地人,在这种情况下,必定会选择继续留夏,如此只是将矛盾转移,工人倒是会觉得是官府的问题,只是并未解决问题,工人的工钱还是一笔开销。”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宋瑶冷静地分析,“工人一个月的工钱普遍在一百钱,却要上缴五钱的机户税,再加上其它布行有众多下岗的工人,她们必然会发起反抗。”

孙琴在一旁听到宋瑶的说法,附和道:“少家主说的没错,近些日子来坊间工人已经怨声载道,已经有人跑

去官府闹事,但是被压下了。”

桑卿彦看向宋瑶,“你想利用工人逼迫官府收回政策?此时恐怕有难度。”

宋瑶笑了笑,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缓缓道:“不是利用工人逼迫官府废除政策,而是逼迫官府与我们见面,届时在那种情形下,官府自然会找上我们,只要让我见到税务司司长,后面一切就好办了。”

“哦?”桑卿彦来了兴趣,“不知宋老板有何妙计?”

宋瑶眨了眨眼,“天机不可泄露,还望桑老板配合,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桑卿彦未答,只道:“我如何才能信你?你我皆是商人,也清楚那些个官员的嘴脸。”

宋瑶笑了笑,“到时候我会给税务司司长大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短短的接触,令桑卿彦清楚,宋瑶绝非等闲之辈,年纪虽小,却心思缜密,设局环环相扣,竟是想把税务司给设计进去。在此之前,桑卿彦了解过,宋瑶现在已经是当朝丞相大人的儿媳,现在从未使用过这个身份,从她大费周章想要见到税务司的人就可以看出来,也正因如此,桑卿彦觉得她是个女子,胸有成竹。

桑卿彦点头答应,“宋老板妙计,我自会配合,希望宋老板后面一切顺利。”

宋瑶起身,双手交叠,作揖,“多谢桑老板。”

“宋老板客气,卿彦静候宋老板佳音。”桑卿彦注意到她左手手腕处佩戴的手串,自然也注意到其中一颗珠子是红豆,目光一扫而过,便收回视线。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种物件,也只能是男子送的,倒是与她夫郎相爱。

送走宋瑶,桑卿彦将剩下的茶水慢慢喝完,垂眸思索,不知在想什么。

小侍道:“不知家主为何会相信宋瑶,她看起来年纪尚小。”

桑卿彦淡淡道:“她所说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