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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流,浸湿了鬓角。

“会不会是故意骗我们的。”他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

季族长:“……”

沉默往往代表了很多意思。

季信远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他后悔了:“我不应该听她的,不应该让她顶替元初的身份。”

他哭得伤心欲绝,“当年那个老道说的真对,双生子不详。是我心存侥幸,是我害了季家!”

根本不是江南忌讳双生子,而是在季元初她们姐妹出生前,有一个游方老道说,长房将生下双生女,妹妹是灾厄,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说对了。全都说对了。

“信远。”季族长沉声道,“你是宗子,本该你由来任下一任的族长。这几十年来,你做得如何,季家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合格的宗子。做下的错,你得自己来补偿……”

季族长的声音被咔嗒咔嗒的车轮声淹没。

马车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走着,总算在黄昏前进了城门。

季族长从未来过大启朝的京城,他原本决定,等季家有子弟科考入仕后,他才会踏进京城。

“直接去午门。”

季族长在马车里头说话。

登闻鼓立在午门城墙上,马车停在了午门广场后,两人先后下了马车,爬上城楼。

太祖皇帝立登闻鼓,有冤情者敲响登闻鼓可上达天听。

季族长走向了立在那里的朱漆大鼓,颤抖着手拿起鼓槌。

一旦敲下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敲吧。大伯父。”季信远面如死灰,但没有一丝犹豫。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们商量过,最坏的可能就是龙颜大怒,抄家灭族。但这个可能性极小,皇帝的性情并不残暴,还有些优柔寡断,他但凡还要脸,满朝文武还有一个讲理的,就不至于会到抄家的地步。

“为了季家!”

季族长的眼前浮起了祠堂前的一座座功德牌坊和御制碑,这些都是季家的荣耀。

气节不能失。

他捏着鼓槌的手紧了紧,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

登闻鼓远比立在京兆府门前的鸣冤鼓更大,也更加沉闷。

一锤敲下去,足以让小半个京城都听到。

他们俩人站在这里的,已经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任何人来敲登闻鼓都不得阻拦,但是敲鼓者需事后杖刑三十,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敲着玩。

咚!

咚!

一下又一下的鼓声响彻云霄。

登闻鼓已经五六年没有敲响过了,不少听到动静的百姓都纷纷来了午门广场。

在季族长足足敲了十八的下后,负责轮值的锦衣卫姜同知上前,例行公事问道:“何人敲鼓。”

季族长捏着鼓锤手垂了下来,有问有答:“江南季氏一族族长,桐山书院山长季研。”

这话一说,立刻有学子认出了他。

“是江南季家。”学子兴奋道。

不会错的,他还说自己是桐山书院的山长。

同窗:“季家?”

学子兴致勃勃地和同窗说道:“我们最近在读的那本《四书集注》就是季家的季硕大儒亲笔所著。”

“那著了《天下策》的季咏也是季家人?”同窗崇拜道,“上科乡试,有一题与《天下策》的第九策有异取同工之处。”

“竟是季家敲了登闻鼓!你们快来。”

学子在城楼底下呼朋唤友。

城楼上,姜同知继续问道:“何事敲鼓?”

“告。”季族长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声音激昂道,“告,君夺臣妻。”

姜同知傻眼了。

他甚至忘了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季族长注意到午门广场上人的渐多,特意用更通俗易懂的话说道:“告,当今皇上,与有夫之妇私通。”

“告,先镇国公滕妾,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