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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儿红痕。

谢应忱的脸上不显分毫,他拉过她的双手置于唇边,呼呼着。

他呼了几下,抬眸注视着她发红的耳垂,眉梢荡开了笑意:“不痛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掌心,顾知灼的心口也热热的,她眼神闪躲了一下,立刻顾左右而言他道:“马……马,对了,我还要去牵玉狮子。”

玉狮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拿鼻子拱了拱她。

谢应忱从她的手拿过玉狮子的缰绳:“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顾知灼轻快地应了。

马车被抛在了原地,充当马夫的秦沉主动驾着空马车先走一步,只有重九远远地跟着。晴眉也干脆离得又远了一些,坠在了后头。

从午门出来后,顾知灼主动道:“公子,我想去一趟阿乌尔城。”

她不愿意再等了,想尽快带着爹爹的尸骨回来,和娘亲葬在一块儿。

“好。”

谢应忱没有任何迟疑。

她想去,就去!

谢应忱道:“阿乌尔城在大启和西凉的边境,是边境十三城之一。守备姓姜,名叫姜有郑,太元十年武举入仕的。”

顾知灼的睫毛轻轻眨动了一下,一双凤眸亮晶晶的。

谢应忱走在她身侧,两人谁也没有牵缰绳,玉狮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头,时不时地拿头去蹭蹭顾知灼的手心。

“太元二十年,姜有郑在西疆巴勒亥城任千总,当年该城守备战死后,他死守城门不开,保住了辖下百姓免于屠杀。三年前,他又被调往了阿乌尔城任守备。姜家是武将出身。你知不知道姜有义?从太元十年起,就驻守在闽州了。”

这么一说,顾知灼就知道了。上一世,她曾随公子去过闽州,也见过那位姜有义,当时他已是闽州总兵。

“姜家是正经的武将家。 ”

谢应忱用了一个很奇怪的词,“正经”。

“有武人的脾气,还有为官的圆滑。”

“除了姜有郑外,阿乌尔城还有一个人,你需要留意。他姓刘,叫刘诺,承庆三年的进士。”

承庆是当今的年号。

谢应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刘诺也是在三年前调到阿乌尔城的。当时和凉国战事刚刚结束,凉国退了兵,西疆诸城损失惨重。西凉数次屠杀,西疆人口少了近五成,就连当地官员也死了个七七八八。皇帝除了重新调派诸城的守备,还在每一座城都设了一个监军。”

这些事,在谢应忱的口中侃侃而谈。

哪怕三年前,他人在凉国,对于大启朝的一切,也都了如指掌。

“太祖皇帝重武轻文,到了今上,他为免兵权旁落,选择了倚重仕林和文臣,但是,他能力不足。”

谢应忱平静地说出了“能力不足”这几个字。

“国君弱,而臣子强,今上登基六年,至今都压制不住先帝留下的臣子们。”

顾知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想立谢璟为太子,但朝堂反对,他也只能忍下。”

这个太好理解了。

他平衡不了朝堂上的党争,不等朝堂吵出结果,他自己反而先怯了。

所以,能替他做一些腌臜事的东厂权势渐渐大增。

谢应忱微微一笑:“发现把控不住朝野后,今上想的是,把这些老臣都换掉,换成自己的‘天子门生’。”

“从承庆三年起,今上就开始培植那些刚刚踏入仕途的学子。”

“尤其是寒门出身的学子,他们和朝堂上扎根已久的家族没有什么牵连,皇帝更信他们。这更信的结果,就是全部加以重用,像刘诺,刚中进士不久,就被派去了阿乌尔城当监军。”

顾知灼惊住了,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这些要不是谢应忱说,她还真不知道。

寒门出身?

监军?

一个刚刚考取进士的人?

这里每一个字她都认得,但是,合在一起,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