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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本地人,家在北方一座三线小城,一年到头都下不了两场雨,记得刚考来京北那年,头回见这么大雨,兴奋的专门撑伞在雨中观摩了好久。

出租车停在巷子口,秦滟付完钱,道过一声谢后,便拎着自己那两只又大又笨的行李箱,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地拉了进去。

城西老片区,路面凹凸不平,头顶的黑色电线错综复杂的交织着,不远处的水泥电线杆上贴满了各种重金求子、人流堕胎小广告,狭小的巷道再多一个人都挤不进来,之所以选在这儿,无非冲着一个价格便宜。

老秦家就她这一个独生女,双职工的家庭,就供这一个女儿,即便不是多丰厚的家底,但家境并不差,临着快毕业的时候,秦明忠一口气给她打了三万块,还问她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再给她打,怕她心理负担重,专门又补了一句——家里不差钱,该花就花。

可这说到底也不是差不差钱的事儿,主要是二十六岁的年纪,还得靠爸妈供养,这三万块钱躺在银行卡里烫手的要命。

果然——要想学医先得啃老,秦滟现在总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切身体会。

出了这条道儿,路就宽敞了,没走几步,两扇生锈的大铁门步入眼帘——荣华里小区到了。

老小区没电梯,四楼虽然不算高,可拖着两只大笨箱子,着实也费了一番气力。

秦滟沁了一脑子汗,好不容易到了四楼,刚歇了口气,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听脑袋后面吱吱呀呀响了一声,对门里探出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左手拿着大蒲扇,右边肩膀靠在门框边,摇啊摇的笑眯眯地瞧她——

“姑娘挺眼生呀,今天刚搬来?”

“嗯,是呀。”秦滟还带着点初出象牙塔的青涩,手捏着钥匙,回身跟人点了点头。

“才毕业?”今天是秦滟去仁华报道的第一天,天不亮她就起了。

这会儿正在早点铺子,一碗热气腾腾的喷香小米粥,两个金黄酥脆的诱人焦圈,怎么吃都吃不腻。

吃过早饭,秦滟赶上了第一班地铁,却没能占到一个座位。

轰隆隆的地铁在隧道中飞速穿行,大家互相拥挤的站着,据说在京北平均通勤时间是五十分钟,但从这里上车到市区最起码都要九十分钟。

都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躺平,秦滟不晓得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数据,反正在她眼中、在这列极速奔驰的一节节地铁车厢中,没有一个年轻人在躺平,大家一半脸上带着睡眼惺忪的疲惫,一半脸上带着迎接生活的美好期待。

这么早,这么勤劳,这么辛苦,又这么满怀真诚。

秦滟绷了绷站的有些发酸的小腿,莫名生出一股自豪激动,从今往后,这份勤劳和辛苦里,也有自己的一份真诚和期待了。

“嗯。”

“多大了?”

头回见面就问年龄,莫名有种不适感,但出于礼貌,秦滟还是回答:“二十六。”

“二十六?”老太太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嘶瞧着挺小的呀,我以为你才二十二呢,感情这都马上奔三张了,那是不小了,哎那你处对——”

没等老太太把话说完,这边秦滟拧开了门锁,快速把两个大行李箱推进门去,扭头跟人又道了句——

“回见您。”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关门瞬间,老太太嘟囔一句,秦滟没听。

客厅空荡荡的挺干净,塑料茶几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厨房灶台上有两口锅,其中一个剩了点米粥,冰箱里还有买好的蔬菜,看来大家都是自己做饭,秦滟想了想自己往后估计也得做饭,如果有时间的话。

她的房间在最里面,正好对着卫生间,这样晚上起夜倒是比较方便。

打开房间门,还行,比预想的要宽敞些。

等收拾完毕,秦滟看着被填满的屋子,终于有了一点点归属感,就目前得情况来说,她已经再满意不过了。

秦滟想到刚刚过来的时候,路过的一家早点铺子,心里盘算明天早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