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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她开口的,然而她一直觉得她们两人不至如此,秦滟不会那么狠辣。

这个念头浮起来,夏明棠感觉恶心。

她对自己恶心。

夏明棠没有回答:“还有什么事儿?”

周珊珊看着她说:“其实就是您好几天没出门,我没联系上,所以问问有没有什么事儿。”

没有事儿,能有什么事儿。

她都要离婚了能她大芒果的有什么事儿?她昏天黑地地看没看过的电影可笑的综艺好玩的短视频愉快的小说,就为了能忘掉该死的现实。结果该死的上天就派了周珊珊来把她从虚幻里叫醒,就像该死的秦滟一次又一次叫醒她要个答案一样。

问她干什么?她选的律师是能和秦滟对簿公堂五五开还是怎么着?

她有得选吗?

自始至终,她有得选吗?

那天她把手举酸了秦滟都没有说话,在等什么?等她说离婚,再等她挂电话,现在还要让她清醒面对。夏明棠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秦滟那么聪明,恐怕她早知道这婚姻走到了什么地步,不过是选择让她当了这个恶人。

她的爱人这么聪明,这么狡黠。给予她盛大热烈的光辉,又拽着她后颈让她直面惨淡现实,让她感动幸福如登伊甸,又如此的痛不欲生。

我明明已经如此厌倦、如此疲惫、如此难受,为什么真的说离婚的时候竟还会如此痛苦。

为什么啊秦滟,你预见到这一点了吗?

你呢?

夏明棠模糊地听见有人在叫她,有人的声音冲破记忆的枷锁,也在耳畔唤她。

夏姐。

夏。

夏明棠。

阿棠。

有人抱住了她,湿软的毛巾覆上有些发烫的眼睛、鼻尖、脸庞。

没有沙仑玫瑰的香气。

是周珊珊。

原来我哭了啊,夏明棠后知后觉地想。

周珊珊担忧地看着她接过毛巾,往后退了一步松开:“姐,你还好吗?”

夏明棠把脸捂在毛巾里,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一点也不梨花带雨。她受不了鼻涕粘在毛巾上,又捏着鼻子找纸擤。周珊珊匆忙跑出去拿了抽纸来,一张一张给她递,她最后受不了一把拿过来抓出来一沓。

她擦得人中都在痛,哭得一直在抽,抽得太阳穴仿佛要爆炸了。

她好委屈,又好厌恶,厌恶自己这么狼狈,就像与秦滟的第一面一样。

不美好的第一面,狼狈的第一面,荒唐的第一面,相差如鸿沟的第一面,拯救与一见钟情的第一面。

一个错误的时间与场景、一个糟糕的第一面。

宛如谶言一样的开始,就像预定了结局的第一面。

周珊珊看着夏明棠安静地将脸埋在毛巾里,深深地呼吸,只有偶尔忽然颤抖的肩头能看出来她深埋的情绪。

“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夏明棠说,“我休息几天就好了,给我几天。”了笑:“就这几天的事儿,心情有点差,不好意思忘了和你们说。”

周珊珊张了张嘴,问了个废话:“真的吗?”

夏明棠想说“真的”,但她没说出来,点了点头。

周珊珊“啊”了一声。

说实话,她感觉天都塌了。

葛莉和她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是打的电话,当时周珊珊就觉得不对劲,内容怪怪的,请婚姻律师要干什么?她稍微一问,葛莉口气更硬,阴阳怪气又很礼貌地让她问雇主。

她雇主当然就是夏明棠,可是已经几天联系不上了。

工作不回,社交断绝,就连艾洛蒂那边说好的带着试衣模特量选来年初春衣服定制也没了音讯,急得艾洛蒂总监问她是什么不满意了。

周珊珊圆润地糊弄过去了,但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她现在的心情又好又坏,双重疲惫,非常抽象,像跑完马拉松喝了一口水,结果是芥末。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