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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感情说结束就结束,要称不难过秦滟自己都骗不过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是证明。

但说多痛苦,好像也没有。

秦滟想起来夏明棠客串过的一部电影,主角分手后痛苦到失声的地步。那是一部沉闷的电影,秦滟完全是因为夏明棠才观看的,但她此时奇异地想起这个镜头——主角无声地穿梭过人群,眼泪却那么汹涌。

她应该哭泣吗?

秦滟揿灭香烟,她在想夏明棠。

阿棠此时在干什么呢?

阿棠会比她更难受吗?

大概是烟草的作用,现在再回忆那一通电话,秦滟感觉更清晰了一点。夏明棠其实说完“离婚”后停顿了一段时间,具体也记不清多久了,只是两个人都在沉默,最后夏明棠挂了电话。

夏明棠在沉默什么,在等她挽回吗?还是在等她说离婚怎么安排,毕竟两个人光财产就值得一场年度舆论大戏。

秦滟当然相信是前者,后面是她满身铜臭的臆断。但她也知道、也相信夏明棠知道这不可能。

她们吵架吵得面红耳赤,摔门摔抱枕离家出走都有过,什么阴阳怪气的话也会说,但也确实不会说真正伤人的话,比如拿离婚来威胁。

那不是威胁,那是拿这段感情开玩笑。

所以夏明棠在等什么?

也许她说出口的那一霎自己也没想到吧。这不是夏明棠深思熟虑后说出口的决定,而是她的冲动,却在开口之后才发现这有多么理所当然又难以置信。

当然难以置信了,傻瓜。

秦滟笑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摸烟盒的时候发现已经空了,烟灰缸里全是长长短短的烟把儿,再一看手机已经三点半了。

他爹的。

秦滟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挪去卧室。没开灯,也没收拾,就直接那么躺下睡了。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她入睡得非常快。光怪陆离的梦境很快就涌上来湮没了她方才勉力维持清醒的神智,像中了病毒的电脑播放PPT,乱七八糟地闪出现又飞快地消失。

偶尔她甚至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却不知道自己在梦什么。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几何膨大缩小,过了一阵变成熟悉的卧室天花板,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秦滟睁眼时又离得极其远,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去接触,怎么也够不着。

秦滟情急之下叫了一声“阿棠”,杳无回音,她才忽然清醒。

开灯四望,对影成双。

秦滟起身趿拉着拖鞋摸出温度计,一量三十八度。

大概是发烧又兼睡梦惊醒的缘故,秦滟感觉昏昏沉沉的,想什么都要半天。她寻思了半天想睡之前自己昏昏沉沉可能是发烧的缘故,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当务之急是降烧。

但她自己没照夏过人,甚至连自己都是靠私人医生、后来靠夏明棠给她安排周全这些事儿,发烧吃什么药干什么事儿她还真搞不清。

秦滟摸出手机准备给私人医生打电话,忽然又停住了。

她这边打电话叫完医生,那边夏明棠醒来估计就知道了。

那就太恶心了。

刚提完离婚,说的时候也没提挽留,转头就开始发烧这疼那痒。这不是故意折腾做作是什么?

秦滟自觉还不至于下贱到这个地步,她不想让结束了的荒诞十年末了还要填上一笔更恶心的剧情。

但再和谁联系?谁都能和夏明棠产生交集。

秦滟没想到她也有人脉匮乏的一天,犹豫半天还是重新睡了回去,没两个小时又阴沉着脸拍掉闹铃起床,潦草对付几口早餐就坐车去公司。

秦滟连续几天起床、工作、发呆、睡觉,低烧断断续续。她中间还自己开车去了一趟药房,久违地体验了一把平民人间。

秦滟认识夏明棠之前,和医疗有关的她只接触过医生和医院,还真没有自己买过药,第一次去药房就是因为夏明棠。

那时候还是夏明棠的事业低谷,秦滟有一次晚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