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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的喉头。

“可以了。”秦滟说。

秦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拎着外套披在身上,踢开朋友横七竖八乱伸着的腿朝外走去。

旁边的田淼怀里也抱着一个小情儿,抬起醺醺然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下秦滟的背影,好心地拉住下意识就要追去的模特:“别自作聪明。”

模特脸一白,倏地收回手,定在了椅子上。

秦滟沿着方才看到的方向不疾不徐地走进卫生间。

那艺人正在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洗手,秦滟敏锐地看到甩在水池边缘的一点未被冲走的血色和玻璃渣,在将要被冲下的那一刻漩开艳丽的水花。

秦滟抱臂站在她斜后,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一抬眼,和镜中的艺人正好对视。

艺人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秦滟是新锐设计师没错,但她的名声来源于小试牛刀的商业操作。她很少像那些同行们一样有什么想要表达的主题、想要追求的美丽,她只会用浪漫的语言赞美一飞冲天的股价和手握大权的奶奶。

此时此刻她居然有点想要赞颂这双眼睛。

用什么来形容它呢?

黑夜太过深沉,宝石太过空澈,浓墨太过黏稠。

秦滟在猜她有没有听过德彪西的大海。

那一双眼睛是无法描述的、汇集飓风与月色、风暴与宁静的黑夜中的大海,万千光景一瞬而过,最后留给对视的自己最本质的情绪的凝塑。

——她想要它,还有它的主人。

“打扰一下,”秦滟扬起一个微笑,陈述地询问,“请问你是艺人吧,我好像见过你。”

艺人抽纸擦干手,转身审慎地看着她:“是。”

秦滟说:“方才那位阿姨是升腾地产的副总,恐怕得罪她并不太明智。”

“也许吧,但是世上职业不止有一种,至于其他,我有分寸。”艺人平淡地说,“还有什么事儿?”

秦滟很少用美色这个武器,但她对自己一向都很自信。

她微微歪头,声音带着些调情的笑意,像黑咖啡中正在融化的方糖,将她过于凌厉的侵略性钝化了,在暖黄的灯光下染上旖旎的颜色。

“如果我说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呢?不知道此时这样说你会不会生气。”秦滟含笑靠近一步,“仅限于一晚上也可以,我有报告。”

艺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凑近直接吻了下去。

“我叫夏明棠。”间隙中她说,“目前来看,几晚上都行。”

后来夏明棠告诉她,自己是一见钟情,问她,你呢。

她回答了什么?

她回答了吗?

田淼在旁边拍她,冲她喊了一句什么。

秦滟抬眼烦躁又疑惑地看过去,田淼俯身冲她喊:“你在想什么!想夏姐吗!”

秦滟没回答,单手倒酒,仰头又喝了一杯。

“我他爹!”田淼劈手直接夺了,“你今晚是来喝酒来了?我真服了,风露破产了还是秦总说要把股份捐了?”

秦滟目光没波澜地扫过她抱着的小情儿:“你玩你的,管那么多,请不起吗?”

田淼还不知道她离婚的事儿,直喇喇地说:“你这样我可给夏姐说了嗷我告儿你,叫你出来聚聚,也不能把人往医院送吧?我是这样的人吗?”

秦滟沉默了一下,猛然站起来:“我去下卫生间。”

田淼没来得及拦:“诶你——”

人还是很多。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秦滟感觉记忆不仅没有复苏,反而在湮灭。她甚至有点困惑,喝完酒后这种眩晕的、恶心的感觉下,她怎么会陷入一场罗曼蒂克的幻梦。

她现在只想吐。

秦滟扶着那个熟悉的大理台开始干呕,简直像喝了假酒一样,胃开始翻江倒海,头也痛得生不如死。

她什么也呕不出来,只能吐泛上来的酒水,带着灼烧的胃酸,像是要把她的喉咙都烧掉一样。有一瞬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