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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不过她清楚自己酒量不好,她不能喝成一个人事不省的醉鬼,克制的点了一杯低度数鸡尾酒,刚好保持在既能够思考、又能够放空的微醺状态。

莉丝撑着微红的脸,看着柳燃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声道:“你还喜欢她。”

柳燃抱住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可以试着和她再沟通沟通,说不定还会有和好的可能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柳燃连连摇头:“不会的…没有可能了……”

如果她能忘掉明斯予曾经给她和她的家庭造成的伤害。如果她没有提交举报。或许她和明斯予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但没有那么多如果。明斯予有多憎恶背叛,她比谁都清楚。举报项目将她彻底打成了一个背叛者,从此明斯予只会厌恶她、憎恨她。她亲手斩断了所有回头的可能。

酒精麻痹不了她的神经。她反而被酒精催动的更加激动,感情的矛盾像是要把她刺穿了,陌生环境带来的未知与格格不入也快要将她掏空。之前她有多想离开明斯予,现在就有多想要回到明斯予身边。

回疗养院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巷,没有路灯,走路有回音。刚步入小巷,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顿时提起心,侧过脸向后飞快瞥了眼,有两个戴兜帽的穿黑衣的女人正双手插兜并排往前走。柳燃被吓醒了,该不会是明斯予派来抓她回去的人?手伸进口袋,悄悄攥紧了折叠水果刀。她走得越快,那两人也跟的越紧,随着距离的缩短,柳燃浑身的神经也几乎紧张到快绷断。

兜帽女人从她身边经过的刹那,柳燃手臂上绷出了青筋,差点就要抽出水果刀防范。

结果人家若无其事的越过她,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了,其中一个人还对另一个问了句明天的艺术馆票买好没有。只是两个恰好经过的路人。

柳燃松开水果刀,惊魂未定的喘了几口粗气。隐隐有点儿说不上来的失落。她赶快止住了诡异的念头,难道她还希望被明斯予抓到回去吗。

摇摇晃晃回到疗养院楼下,仰头望了望众多透出灯光的窗户中属于白瑜的那一扇,胃被揪成一团,她从口袋里掏出没找到垃圾桶所以还没来得及扔的塑料袋,靠在侧门入口的栏杆上吐了出来。

明明没有喝多少酒,浑身的每一根血管却都在疯狂的灼烧,仿佛要把她撕碎。柳燃系好塑料袋,扶着栏杆呜呜的哭了起来。

夏夜,凉风习习。她变成了一株墙边的小草,永远沉浸在黑暗里,不被光照到。哭到头晕,柳燃喝酒没喝晕,反倒把自己哭的发晕了,颤抖着摸出手机,随便按下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喂……”

“沈云禾,你,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她是我母亲,她,她去世了……你想不起来,是不是因为完全不在乎一个被你踢开的石子的死活……”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这么对我,我还是不能做到完全的讨厌你?”

“我,有点想你。”

……

天光大亮。柳燃在白瑜床边的小床上一睁眼,昨晚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她整片后背发凉,最快速度抓起手机。

是她在做梦。做梦做梦做梦。没打电话,没像个神经病一样说那些话。万一被通过电话追踪到她在这儿,她岂不是又白跑了?

手机昨天晚上就没电关机了,柳燃慌慌张张的找出充电线,等待手机开机的两分钟比她等高考成绩还紧张,上半身抽筋似的,疼的她一直弯腰。屏幕一亮,手忙脚乱的点进通话记录,最顶端的号码后面括号里有个数字“16”。她昨天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打了十六个电话,给明斯予。

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锅。这下完蛋了。她说的那些话,和自爆送死有什么区别。指尖冰凉的点开通话详情:电话全部是未接。

明斯予没接她电话。一个都没接。

柳燃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理应松一口气,那些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说的话没有被明斯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