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低声笑道:“是你自己往上凑。”
她一愣,唇齿里情不自禁漏出几声碎碎的细吟。
漪容羞耻万分,小声道:“我来月事了。”
皇帝正在揉捏的手一顿,抽了出来,在暗中打量她片刻,道:“那你还跑到京郊去。”
他的手转而覆在漪容腹上,暖烘烘的。
漪容仍是小
声道:“晚上才有的,陛下您别问了。”
皇帝一声不吭,过了片刻,严肃道:“下回要和朕说。你不舒服,怎么都不留一个服侍的人,要是夜里身上难受”
听皇帝这近乎训斥的语气,漪容扯扯嘴角。
几月前皇帝连月事是什么都不清楚呢。
漪容道:“我几乎从不会难受的,您不用担心。”
皇帝一怔,突然察觉了不对劲。
有一回她在他面前疼得脸色煞白,后来她就没有因此难受过了,至少他没有发现。
“在行宫里你怎么难受成那样?”
漪容已经很久不去想那段日子了,皇帝骤然提起,她顿时觉得喘不过气。
她沉默片刻,轻描淡写道:“是坐了十几日的马车后太累了,才会身上难受的。陛下您今日来,原本是想和我说什么呢?”
皇帝幽幽看了她片刻,道:“你有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就会转移话题。”
漪容烦闷极了,真想坐起来将当时的真心话全部告诉皇帝。
但要是吵闹起来,只是惊动睡莲行香还好,万一把母亲和伯母吵醒就完了。
她背过身,闷闷道:“我说的便是真的,陛下若是觉得我在骗你,那也没有必要问我了。”
漪容越说声音越低,像在埋怨。
郑衍却莫名受用,轻轻将她脸转过来,道:“气性真大!”
他轻咳了一声:“朕是要告诉你,因着拖延了时日,在年前办封后典礼太过仓促,等到天气暖和些吧。”
漪容点头,道:“陛下安排便是。”
“过两日朕便下旨。”他补充一句。
漪容再次点头。
这桩事她也改变不了,何时下旨何时典礼并不重要。
夜色深沉,漪容被皇帝抱在怀里说话,问她这几日在家里都做了什么,她一边回答,一边有种快要出汗的感觉。她忍了忍,还是道:“陛下,您能不能将炭火熄了?”
皇帝立即起身灭了火,重新上榻,道:“睡吧。”
漪容脑袋伏在皇帝胸膛前,感到他胸前的微微震动,闭上眼很快沉入了黑甜梦乡。
她心里惦记着要早起把皇帝赶走免得被人发现,天蒙蒙亮时就醒了。
身边已经空荡荡。
屋内依然温暖如春,炭火燃烧。
漪容慢吞吞回到床上补眠,天彻底亮了后睡莲行香来服侍她洗漱。漪容在用早膳时旁敲侧击了好几句,见母亲和伯母都没发现昨夜皇帝来过,放下心来-
皇帝回宫换了朝服上朝,下朝后他如常回到了东堂里,命在外等候的大臣一个一个进来回话。
在第一个进来之前,他摩挲手指,笑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一贯的冷峻,沉着听大臣回禀。轮到皇帝的堂叔郑平时,他先回禀了这些时日由大长公主处开始查的贪污受贿,见皇帝颔首,显然是满意进度,他踌躇片刻,不知该不该说。
“您有话便说吧。”
郑平知皇帝对他们这些宗亲长辈还算敬重,露出一个笑容道:“也不是别的事。陛下,关于立后的事,还望您再权衡一二。臣并非指责路氏,可她毕竟曾为臣下之妻,更有美色祸国之嫌,陛下如今一切得来不易,若因一妇人望您三思!”
“您严重了。所谓红颜祸水不过是因她的君主懒怠,即使没有后宫照旧昏聩,在您眼里,莫非朕是这等无能之君?”
皇帝似笑非笑道,目露鄙夷,显然对他话里的无能君主相当不屑。
郑平讪讪,被皇帝当面驳回后颇有些战战兢兢,